承焰是奉旨去吴县开矿,并且说这件事是皇上密旨。不能告诉任何人,问我借二十个高手。
我从宁国带来的人当中,正好有那么二十人,便借与他用,只是没想到。那二十人,竟然一去不返了。”
宫曦儒狐疑道:“这么说来,找公主借人的人,并非家父?”
海宁公主面色一沉,怒道:“就算不是他本人,可那姓邹的说过,他与你父亲是一伙的,他既是奉命而来,那说话的人必然是你父亲,这有何难猜测的。”
宫曦儒不禁冷笑一声:“公主仅凭邹霸天的那一句话就断定是父亲指示。未免太武断了些。”
海宁公主咬着唇,不甘的道:“我哪儿能想那么多,我甚至不知他们做的是谋逆之事,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你若不是来看我的,那便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说着果真退至牢房角落,不再与宫曦儒说话。
躲在角落偷听的人见差不多了,便匆匆回去禀报庆隆帝。
“小人确实听到海宁公主如是说。”
庆隆帝将他挥退下去,笑道:“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么说来,这件事邹家也参与其中?”
福泉想了想,恭敬道:“皇上,海宁公主的口供虽与当初说的不同。但似乎这一次,才更为真实,若真如她所说,是那邹家管她借的人,那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恐怕还不能断定。”
正说着。宫曦儒就被重新带上了殿。
与之同时,守门小太监也跟着走进来道:“皇上,狱长史在外面求见。”
庆隆帝颔首让人进来。
狱长史进殿就跪下道:“皇上,那假辻娘在牢中大喊冤枉,说是要全部招供,说一切的主谋另有其人。”
庆隆帝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福泉,轻笑道:“这才刚说主谋是谁还不知晓,这人就要招供了,可是这么巧?”
福泉笑着道:“皇上乃九五之尊的天子,老天爷总归是站在您这边的。这时候到了,真相自然会大白。”
庆隆帝看着宫曦儒道:“假辻娘已被抓,真的你们可找到了?”
宫曦儒颔首道:“真的已经找到了,老师已经确认过,那金玉确实是皇上赏赐的金玉。”
庆隆帝点了点头,呵呵笑道:“这下可好了,所有的证人都齐了,福泉,这时候为何不将所有人都带到这大殿中来,也让朕来听一听,到底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福泉领命,吩咐了左右,将牢中的宫承焰、假辻娘和海宁公主和朱华全带到殿上来,而宫外的真辻娘也让人去召进了宫。
“皇上,邹大人是否也要叫上殿?”福泉问道。
“叫,为何不叫,既与他有干系,朕倒要看看,这一套连环扣,到底是从谁人手中开始,又从谁人手中结束,另外,把凌善道也给朕叫进宫,这个热闹,他不能错过。”庆隆帝面色冷清道。
福泉道是,忙让人去叫人进宫。
*
虽然人多,但大殿之中一片安静,谁都不敢出声。
邹霸天被人押着上殿,在一片沉寂中,错愕的跪下,左右看看,全是相识的人,却不知是什么事,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庆隆帝环顾一周,忽然笑道:“如今所有人都到齐了,你们谁先开始,挨着说,谁若是招了幕后主使,那朕便免他死罪。”
这句话无疑是诱惑,假辻娘按理说今日午时就要问斩,她当然是最急迫的,当即就磕头哽咽道:“皇上,小人知罪,小人完全是受人蒙蔽才犯下那种错事。”
她指着邹霸天恨恨道:“当日是他叫小人假扮辻娘,并且将从吴县偷运回来的锡矿藏入八音国和落霞苑,小人虽不知他是何用意,但却被十万两银票蒙蔽了双眼,小人只知道那些锡矿来路不明,却不知是他从吴县私自开矿得来的。”
邹霸天惊愕的看着她,“我何时----”
“闭嘴,朕还没让你说话。”庆隆帝怒吼道。
邹霸天吓得浑身一抖,不得不闭嘴等着庆隆帝允许他发言。
庆隆帝又问假辻娘道:“既然是他指使你,那你为何昨日说是凌府指使你做的?”
假辻娘歉意的看着凌善道:“是邹霸天吩咐小人这么说的,他说只要小人这么说,就有法子救小人出去。
可是眼见着午时马上就到了,小人没等到他派人来救,这才心知被骗,小人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就是死,小人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邹霸天再也忍不下去,他若是再沉默下去,这罪名可就变成自己了。
“皇上,这女子纯属污蔑,臣不曾与她见过面,更没有吩咐她做过那些事,臣与凌府可是姻亲,臣的女儿是凌府的夫人,臣难道还会陷害凌府不成?这对臣又有什么好处?”
海宁公主却恍然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说什么是宫家找我借人,可实则是你借的人,我那二十人被你带去吴县一去不回,你还口口声声说是宫家的错,你还我二十条人命来。”
她激动的要冲上去,被人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福泉呵斥道:“大殿之上,休得胡闹,真相如何皇上自然会判断、处置,再敢喧哗,张嘴。”
海宁公主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庆隆帝又问了朱华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宫家指使你封了吴县的出口,还欺瞒吴县百姓,抓了所有男丁去做苦力,最后人死却只想着毁灭证据,朕再问你一次,是否是宫家指使你这么做的?”
朱华依旧有些神志不清,惶惶不安的看了一圈殿内所有的人,最后视线停在邹霸天的身上,指着后者道:“是这姓宫的,是他,就是他。
当日他带着一群人来吴县,逼迫罪臣配合他在吴县私开矿洞,罪臣妻儿都在他手中,遂不敢反抗,只能抓了吴县的男丁,罪臣也知道他们冤枉,可是罪臣只是个小小的县令,哪儿有那个权力和能耐去反抗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