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在邹氏的额头上,往后退了一步,长呼一口气,这才拿帕子擦了脸上的汗水。
“夫人,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只要等到晚上即可。”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邹氏挥了挥手。
刘震福礼退下。
采菊看着邹氏头上十多根银针,担忧道:“夫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大爷和二爷根本没有将您的安危放在眼里,您还怀着小少爷,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可就----”
“闭嘴---”邹氏瞪她一眼,“我意已决,反正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早晚一天我会气死,还不如赌一把。”
“可是----”采菊欲言又止。
邹氏沉吟片刻,才叹息道:“大哥说的对,若是不走这条路,我在凌府过的定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处处受限制不说,将来孩子出世,还会受到百般欺辱。
我自己也就罢了,但我不能看着孩子还没出生,就注定只能走一条荆棘路。”
“可婢子觉得,大爷二爷都是为了一己之私,大小姐虽然----但她应该不会亏待了夫人和小少爷。”
邹氏脸色一寒,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谁是你的主子?”
采菊吓的心颤,忙跪下道:“婢子失言了,婢子知错,求夫人恕罪。”
“哼---”邹氏甩袖冷哼,“那女人竟然连你也骗过去了,确实有些手段,她若是一生不嫁,你觉得凭她现在的手腕儿,这凌府还能给我和孩子留一砖一瓦?
只要我孩儿出世,他就会是凌府未来的家主,你觉得我会给自己的孩子留这样大一个绊脚石?”
采菊惶惶应是:“是婢子说错了话,夫人您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邹氏愤愤不已:“你退下吧,等到了傍晚再来叫我。”
采菊道是。恭敬退下。
*
祝陌与白朗和宫曦儒不欢而散后,就早早离开宫府,所以他也没听到白朗告诉宫曦儒关于凌依的事。
虽说没有第一时间知晓,但凭他东窜西窜的本事。极少有京中大事会错过的,自然从旁人口中听说此事也是必然。
得到消息后,祝陌心急如焚,本打算去告诉宫曦儒,不过想到自己刚刚愤袖离开。再回去未免脸上挂不住,遂便直接上了白兰寺。
此时已经快到傍晚,祝陌知道凌依被关在观音庙,便径直去了观音庙。
圆成是铁了心要将凌依留到晚上,这期间,兰氏不止一次的派人去观音庙,可那圆成竟也厉害,在铁锁外面又加了两把铁锁,似乎生怕谁撬锁进去似的。
兰氏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还是圆寂好好说了翻安慰的话。才让她没有当场晕过去。
祝陌来到观音庙前,看到那两把加大号的铁锁,心中气愤不已。
看来这真的是将凌丫头当成妖怪关了。
祝陌拍了拍门板喊道:“丫头---凌丫头。”
没多久,屋内传来凌依的无奈声:“你老这么丫头丫头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大一把年纪了。”
听她话音正常,祝陌放下了心,笑道:“我就喜欢丫头丫头的叫你,怎么着。”
“你来可是想办法救我出去的?”凌依问。
祝陌这才想起大事来,忙点头道:“对对对,两把铁锁也就让你无可奈何了。看我劈了它,马上放你出来。”
他说着抽出腰间佩剑,拔剑砍下去。
“施主且慢。”圆成适时的出现,阻止道。
祝陌回头一瞧。他听人说是一个和尚大言抓了三只妖精,立马不善问道:“你就是说凌丫头是妖的和尚?”
“贫僧法号圆成。”圆成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笑道:“此妖擅迷惑人心,施主已经不是第一个来拔刀的人,只是佛祖面前,还请施主放下屠刀。”
祝陌挠了挠头。轻咳两声,收起了剑问道:“还有谁来过?”
圆成笑眯眯的做了个请,“施主请随贫僧来,一看便知。”
祝陌果真跟了上去。
屋内的白妙簪本以为马上要出去了,心下大喜,可等了片刻,却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归于安静。
她看着凌依不信的问道:“就---就这么走了?”
凌依笑摇了摇头:“这人头脑简单了些,三言两语就被忽悠走了。看来我们还是要等到晚上。”
白妙簪失望的坐回座上,望着观音佛像长长地叹了口气。
却说祝陌跟着圆成来到客堂,看到满屋子的人,不禁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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