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秦的矿产资源并不丰富,所有矿产皆是划入皇家财产,并且由户部司和盐铁司共同管理,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是不得私自开采矿产。
吴县确实是个穷乡僻壤之地,土地贫瘠,农民地不好种,许多村人已经陆续离开,只有老一辈的,和一些不想背井离乡之人还坚持留在家乡。
他们坚信,只要辛苦劳作,老天爷就一定能看到他们的努力,也一定会有所回报。
然而不是每一件事有付出就会有收获,即便村民们日日起早贪黑,可土地依旧种不出好粮食,直到有一天,吴县县令带来了一群官差,说是奉了皇上旨意要来此处开矿。
众人这才知晓,并非土地贫瘠,而是地下有矿,所以庄稼不好种。
元易县就盛产矿物,一个县几乎能抵得上一个市,百姓个个富得流油。
吴县之人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哪知却被指正说他们妄图私吞皇家财产,为了赎罪,以松阳村为中心,周围四个村子六十以下十二以上的男丁都被抓去当义工。
矿中心是在松阳村,三个月的时间,义工们在鞭挞下,终于挖出了矿洞,只是这三个月,他们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一日三餐皆是清汤寡水,每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没日没夜的工作终于让有些人想要奋起反抗。
但他们只是有蛮力的莽夫而已,怎能敌得过有武器的官差,很快,反抗的农民被抓,十多人,就在松阳村的村头被斩首。
官差的这招杀鸡儆猴,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再也不敢造次,大家只能默默的忍受。
不仅如此,吴县从此就成了一个封闭的县。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更别说要报官了。
真正出事是在一个月前,农民们不懂挖矿。矿洞并不稳定,终于在一夜坍塌,洞内一百多人,全被活埋在里面。
黄伟满脸痛色的回忆:“这是天不亡我,那天晚上。小人正好出恭,没在洞里,可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是那般景象,所有人都被埋在地下。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不想着救人,却想着让我们活着的人去搬那些矿。
小人气愤不过,就打了那领头的一拳,被抓后以为必死无疑了,还好被罗姐救了一命。”
罗氏抹着眼泪默默哭泣:“我是听说矿洞出事了。去找他爹的,正巧看到黄兄弟被关在笼子里,我就悄悄放了他。
可是黄兄弟说他爹没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弄得小吴也跟着哇哇大哭。
凌依拉着小吴的手,像兰氏安抚自己一样,拍打着安抚他。
小吴抽抽搭搭的道:“我爹是村长,我是村长的儿子,爹说他若是有一天不在了,松阳村就要归我管,所以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告御状,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死了,我爹死都不会瞑目的。”
凌依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手以表安慰。
黄伟平复了些心情。又继续道:“罗大姐救了我,我就想着我们肯定是活不过天亮的,所以带着小吴和罗大姐准备逃出村子。
后来被人发现了,本以为这次一定死定了,可恩人出现了,救了我们仨。还给我们拿了盘缠,找先生给我们写了诉状,让我们进京告状。
一路上杀我们的好几波人,都是恩人给救的。恩人对小人的恩情,小人这辈子都忘不了。”
织扇听的眼泪哗啦,一来同情三人的遭遇,二来感动宫升的做事。
织羽也忍不住红眼,悄悄用帕子擦眼角。
话说完,饭菜已经凉了,凌依让小二将饭菜都热了一遍,招呼着三人吃完饭,最后才道:“救你们的人将你们安排在这里,但这里恐怕也不安全了。
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随我去一个地方,安全舒适,后面我会想办法让你们面圣,有什么冤屈,到时候在皇上面前说,他一定会替吴县做主。”
罗氏大惊:“天子脚下,莫非他们还敢乱来?”
凌依冷笑:“正因为是天子脚下,小动作才更多,你们太小看这个京城了。撑过今晚,我就安排人来接你们。”
黄伟再次拜谢:“多谢恩人,还请替我们给另外一位恩人转达我们的谢意,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两位恩人的恩情。”
凌依让织羽收拾东西,自己则起身道:“你也不用感谢,我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目的,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
三人离开福园客栈,凌依让车夫直接赶车回凌府。
“大小姐不是说要帮他们吗?难道要将他们接入凌府?”织扇问道。
凌依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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