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花,这可怜的娃娃放着一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海棠花不要,偏偏去追什么高冷的狐狸精,简直脑子进水。
加莫扶额,【阿湛,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
秦湛大大方方承认,【我脑子也进水了,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系统。】
加莫:【……】
系统:【呵呵。】
晚上的时候,华黎派人送来了一块玉佩,说是赔罪。
“赔罪?”秦父纳闷地捻着胡子。
“没什么,就是今天在华府沏茶时不小心烫到了。”
“那又关他什么事?”秦父瞪眼。
秦湛没有回答,只是抿唇笑了笑,低头把玉佩系在腰上。
秦沁不满,“难看死了,挂着它做什么。”
“别乱说,这好歹也是别人一片心意。”秦湛摸摸妹妹的长发,秦沁哼了一声,她对任何夺走哥哥注意力的人都没有好感。
苏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悄悄脱离了掌控。但秦湛也没多说什么,又陪家人聊了会儿天后便回房就寝了。
睡到半夜,秦湛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鬼压床一样的感觉让他瞬间惊醒。
睁眼一看,却是苏凌一身酒气地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又吸又咬。秦湛睡觉时只穿着亵衣,这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苏凌更是衣衫散乱,只知道抱着他亲。
秦湛有着不轻的起床气,半夜被人折腾醒哪里能有好心情,皱着眉就想把苏凌推开。狐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抗拒,一只手牢牢将秦湛的两只手腕扣到一起,按在他的头顶。
秦湛整个人都惊呆了,别说挣扎,他现在简直是动弹不得!
他四处转头寻找加莫在哪儿,却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那盆海棠花被人连根拔起摔在地上,花瓣软绵绵的垂落着,泥土洒了一地。
被压制住的秦湛恼怒不堪,这种情况下也没心思起反应,倒是苏凌越蹭越硬,呼吸急促面颊泛红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动情,他低下头吻了吻秦湛的唇角,长腿一横便跨坐在他腰上,两手抵着秦湛的胸膛,低垂着的凤目里一片潋滟水色。
秦湛却没半分动摇,他趁对方不备时用力一把推开他,拿起床边椅子上的外衣随意披上后便踉踉跄跄地跳下床向海棠花跑去。
苏凌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得跌坐在床上,当看见秦湛一脸心疼地捧着海棠花时,眼里瞬间便涌上了雾气。
“海棠?”秦湛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海棠花的花瓣,“没事吧?还好吗?”他担忧地问。
海棠花有气无力地用叶片碰了碰他的手指,如将死之人一般气息微弱。
苏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阿湛,你……记得?”他颤抖着声音问。
秦湛没有回答,捧着海棠花又走回苏凌面前,“你到底做了什么!”他语气不善地质问。
“我没有……我……”苏凌有些无措,目光带着惊慌和难掩的嫉恨地看了看海棠,然后又落到秦湛身上,“他不让我碰你……我就……我……”
记忆里秦湛从来都没对他发过火,哪怕是看见他和其他妖精在床上翻滚,小散仙也从来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但如今却为了海棠妖而对他冷面以对,苏凌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疼痛万分。
他伸手揪住秦湛的袖子,“你想起来了……那——”
“治好他。”秦湛说,没有理会苏凌失望难过的表情,“我知道你有办法。”
“阿湛……”
“海棠只是为了保护我,和你比起来,他没有任何错。”
苏凌呼吸一窒,这是……不打算原谅他?
“阿湛——”
“治好海棠。”秦湛重复道,眼底一片冷漠,“当然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凡人,力量微薄。”说到这儿,他语音一转,直视着苏凌道,“苏凌,如果你是希望我能跪下来求你,也未尝不可。”
苏凌像是一下子被这句话击溃了似的,忍了许久的眼泪在此刻逸出,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却在顷刻间便泪流满面,苍白但不失秀丽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
狐妖哽咽着的声音近乎哀求,“别这样……阿湛,你别这样对我……太残忍……我受不了……太疼了……”他拉着秦湛的袖子,一双狭长柔情的凤目哭得又红又肿,硬是从一只狐狸变成了红眼睛的兔子。
秦湛见好就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往他面前伸了伸手上捧着的海棠。
“等海棠恢复了,再来说我们的事。”他淡淡道。
苏凌抬头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泪痕。然后,他才回过神来似的将手搭上海棠花的根茎,为他疗伤。
海棠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别说是疗伤,只要秦湛肯原谅他,哪怕是跪下来赔罪苏凌也是心甘情愿。
在妖力的包裹下,白色的花瓣泛出紫色的荧光,原本几乎枯萎的海棠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有折损的叶片也长出了新枝丫,变得生机勃□□来。
苏凌收回手,原本便毫无血色的嘴唇变得越发苍白,他只披着一件薄衣,像是感觉冷似的有些微微的颤抖。
苏凌努力抿唇笑了笑,“妖精的内丹有助于他恢复,我去找一些来,你先休息。”
秦湛嗯了一声。
苏凌略施法术,身上便又是衣冠整洁。
秦湛强忍住好奇的目光,装出一副高冷的姿态。
“阿湛,我明天再过来。”苏凌说,不出意料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眼,走出秦湛的卧房。
但苏凌也没有马上离去,他脑子一团混乱地在不远处站着发呆,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湛的方向。
不一会儿,他便看见秦湛抱着花盆和海棠花又走了出来。
秦湛跨过低矮栅栏围着的花圃,在脏兮兮的泥土地里蹲下.身,把海棠放进花盆里,用手一点点地挖起泥土放入盆中,细心地帮海棠填土。
苏凌看得眼眶酸涩,他觉得自己好像哭了,抬手抹了把脸,却又什么都没有。
看着秦湛的身形,苏凌有些恍惚地回想起过去,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秦湛也曾在山林里跑来跑去地给他抓兔子和野鸡烤来吃,还曾经因为心软放走了一只兔子精,惹得他心里吃醋却又不好表现出来,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于是那之后小散仙便天天下界来找他,想方设法地讨他开心,每天早上苏凌醒来总是能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红彤彤的野果,表皮上还沾着水珠,显然是现采现洗的。然而以苏凌的性格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最多只是愿意开口和秦湛交流算是妥协。
后来,苏凌又嫌无聊,小散仙便想方设法地为他弄了一只白鹤养着,起初还没什么,但后来因为白鹤灵性太强,整日粘着秦湛不放,也被他找借口赶走了。
小散仙有些委屈地说他阴晴不定,苏凌自动在脑子里转换成了‘脾气不好难伺候’,随后便又是好几天的冷战。
只是……别说是准备果子了,以如今的境况,秦湛在面对他时连微笑都已经是难能可贵,他又怎么敢奢求更多。
————————————小剧场(7)
某日,日全食,百无聊赖地挤在客厅里通过落地窗观景的动物们毫无征兆地变回了人形。
第一眼互相望见对方,所有人都傻眼了,还是乔冉最先反应过来,“快拿纸笔给阿湛留讯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日全食的时间极其短暂,说不定一会儿就又得变回去。
于是一群人也顾不上自己正处于光溜溜的遛鸟状态,更没时间纠结于情敌关系,急忙跑到书房从柜子里扒拉出A4纸和一盒水笔写字。
于是,等到秦湛下午回家,看到的就是家里大大小小们全都叼着一张A4纸的画面。
萨摩:“秦美人我是沈临清QAQ天杀的系统我没办法”后面就没字了,秦湛心头一跳,紧接着,折耳也凑了过来。
折耳:“人→动物,动物无法以任何方式传递讯息,只能保持基本活”
蛇先生:“醒来后变成动物,习性被同化,刚因日全食”
金毛:“融淮,原因不明”后面就没字了,而且仅有的6个字也歪歪扭扭的,丑得不行。
秦湛已经风中凌乱了,怎么会这样?!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如果这是真的,萨摩耶是沈临清,从称呼来判断金毛犬就是白墨。那……折耳和蛇先生?
秦湛犹豫着把手搭上折耳的脑袋,“乔冉?”折耳和蛇先生很明显是最靠谱的两只,并没有写下自己的身份,而是抓住机会留下了关键信息,虽然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写完整,但是通过关键词倒也不难猜测。
折耳点头。
“黎峥?”
蛇先生点头。
秦湛:“加!莫!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请允许他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前情人前前情人前前前情人和前前前前情人这样济济一堂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