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伤口准确来说是在腹部,看上去像一个奇异的血洞,伤口上已经抹了些白色的药粉,徐项俭用手捻了捻,这样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很难止得住血的,可是眼前的伤口现在竟然只是有些渗血,这药粉大概是非常有效的止血药吧。不过……要是任由这个男人这么随意处理,搞不好还是会失血过多而死。
“这种特效止血药还有么?”
“……”
一只没有标签的银白色金属瓶子递了过来,徐项俭接过瓶子,无力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之前这个男人开过口,他都快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了。
徐项俭动作熟练地清洗着男人的伤口,撒上药粉,准备缝合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家里没有麻药,你能忍住么”
“……”
“喂……你好歹说句话啊……”
“不用麻药,来吧。”
缝合过程中徐项俭心里很紧张,但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
没有麻药,伤口角度又刁钻,从来没有过给人类缝合伤口经验的徐项俭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打上最后的结。
望着眼前这个“y”形状的伤口,徐项俭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据他所知只有一种武器会造成这样的伤口,但这种武器已经被全世界明令禁止使用了。
“军刺。”像是看穿了徐项俭的疑惑,男人突然开了口。
“什么?”
“他们用的是军刺。”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徐项俭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危险,自己不会是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吧,他才刚出狱不到一年,不会倒霉到再进去吧!连军刺都出现了,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黑社会火拼了。
看着一脸纠结的徐项俭,云裴,也就是受伤的男人,心里有些想笑,他有多久没见过像这样天真的人了,心里想什么都马上表现在脸上,对半夜闯入自己家的人不仅不轰出去,还瞒过了搜查,就不怕自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放心,那些人任务失败就会撤离的。”云裴难得好心的解释道。
“……”听到他的“安慰”的徐项俭更加焦躁了,内心腹诽着:你这么说我更担心了好么!就你那长相还有那么深的伤口!一看就不是好人!
虽然心里百般纠结,徐项俭还是把男人扶到了休息室,在自己的床上安顿好,总不能把这么一个重伤员丢着不管吧。
虽然安顿好了受伤的男人,但徐项俭完全没有放松下来。
他先去上了趟厕所,又倒了杯水,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去了趟书屋,从书屋回来在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洗脸,徐项俭知道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打个地铺赶紧睡觉,可是他就是安静不下来。
“坐立不安”这个词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躺在徐项俭床上的云裴并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盯着在屋里来来回回不停走动的人,觉得对方就像只领地被侵犯了的猫,不安而焦躁,看了没多久,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慢慢显现出来,抵挡不住睡意,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而对比徐项俭的不安,团在睡觉的大蒲团上的阿豹就明显淡定多了,耳朵微微抖动着,警惕地盯了云裴一会,见他闭上了眼,就抱着头睡了过去。
等徐项俭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准备睡觉时,一看窗外天色居然已经亮了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的徐项俭看了看钟,已经6点了,再看了看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干脆不睡了,认命地出去买了双份的早饭。
徐项俭早饭习惯吃豆浆烧饼,考虑到另一个是伤患,他买了青菜粥。
等他吃完自己的份,带着已经变温的青菜粥回到书屋。刚想进休息室把男人叫醒,徐项俭突然想到前不久在电视上看到的,身手不凡的人如果睡觉时被陌生人靠近,身体会自动做出攻击的本能反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徐项俭从天井找了一根晾衣杆,试探着用晾衣杆“叫”醒熟睡的人,正如他预想的那样,还没等晾衣杆碰到男人,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迅速睁开,反应迅速地坐起身,抓住晾衣杆用力一抖,瞬间让它从徐项俭手里脱飞。
徐项俭快速将双手举过头顶,“我只是想叫你吃早饭。”
清醒过来的男人注意到桌上的粥,把手中的晾衣杆往地上一扔,又把自己摔进徐项俭的被窝里。
“cloudy.”
“……?”感觉一大早就受到了惊吓的徐项俭完全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cloudy,云,我的名字,下次叫醒我,别再用棍子捅我了。”
“……哦。”用棍子捅什么的,听起来就好邪恶。
“你伤口刚刚缝合,我给你买了青菜粥。”看云下床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徐项俭靠过去扶着他,“你腹部的伤口也太严重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内脏,过几天还要进行二次缝合才行,一会儿我去药店买消炎药。中午你想吃什么?外面卖的东西不是太油就是太咸,反正都不适合伤患……”
看着絮絮叨叨的徐项俭,云开口问道:“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怎么可能!”徐项俭不满地回答着。“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几个月前的阿豹……”他往睡在蒲团上还在打呼噜的大猫努了努嘴。“就是它,它是我几个月前救回来的,刚来我家的时候伤的比你还严重……”
“……”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
“这不是普通的猫。”
“阿豹当然不是普通的猫,普通猫哪有这么大只的。”
“这是渔猫和薮猫的变种。”
“……”渔猫,薮猫他知道,但是渔猫和薮猫的变种是什么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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