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找到胃药,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将药喝了后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坐在了薛傅年的身边。
随着地板冰凉的温度传了上来,季允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薛傅年也还坐在地板上。
虽然不想打扰薛傅年,可还是不得不伸出手来摇了摇薛傅年。
“姐姐?”薛傅年清醒很多,忙叫了季允一声,抬起了头来。
“阿年,咱们去睡觉,这里冷。”季允哼唧一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薛傅年一听季允说冷,忙摸着站了起来,刚要动就被季允抓住了胳膊:“阿年搀着我,看不清。”
两个瞎子么这是?
薛傅年虽然没有开口,却还是二话没说搀着季允往房间里走。
别看薛傅年如今还是个瞎子,可是这房间里她摸得一清二楚,可能还真比一个喝醉了酒看不清的人还要厉害。
哪知季允耍了自己第一次,就会耍自己第二次,头一次季允是真没喝多少,清醒得很;这一次是季允真喝得不少,可此时又清醒了很多。
季允看着前面的路,生怕薛傅年一个不小心就是摔倒了,所以小心地为她看着路。
可是看到薛傅年走得这么熟练,也是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薛傅年将季允小心地扶到床上,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季允半倚在床上抬起头来看着薛傅年,看到她小心地扯过被单就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季允长手一伸,就是将薛傅年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还没等薛傅年开口,自己就是跟着喃喃:“阿年阿年,咱们睡觉了。”
薛傅年的眉头跟着一挑,从季允的怀里抬起了头来:“姐姐,你清醒了吧?”
季允眉头一抽,这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有些想掩饰般轻咳一声:“唔,有些难受。”
哪知薛傅年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从季允的怀里半支着身子,从上而下地“看”着季允,这样的姿势还真是有些奇怪,可季允却是说不出地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季允从下往上看着薛傅年,薛傅年的长发也轻轻地扫过了自己的脸,微痒,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替薛傅年拨开了长发,拢到了耳朵后。
“姐姐要是清醒了就起来先喝了药吧,你刚刚胃疼来着,清姨跟我说你明天还得去医院看看。”
薛傅年的声音有些低,却是意外地好听,季允半眯着眼睛,揽着薛傅年的腰就是往下压,将薛傅年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年,从今以后,姐姐照顾你。”
薛傅年一怔,随后笑了起来:“姐姐现在不就是在照顾着我吗?”
“我是说等你的眼睛好了以后,我还是能照顾你。”
季允头一次这样跟薛傅年解释着,却不敢拉薛傅年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只是将薛傅年压在自己的怀里,只要看不到薛傅年此刻脸上的表情,她就是还有胆子再次以照顾的名义同薛傅年在一起。
季允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自小到大,季允就是觉得自己有什么都敢去争什么,哪怕最后不是自己的,也没有放弃过。
可是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她怕自己努力过,最后却不是自己的,那么连这一份最初的真诚都得不到,换来一种莫名的可怕。
这种心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体会的。
像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要么在一起做了情侣,要么没捅破做了朋友,最不济成了陌路人。
可是季允是个女人,薛傅年同样是个女人,她却是以一种爱恋的心思想要对薛傅年好,这本来在大多的人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更别说她现在还不太明白薛傅年的心思。
她怕薛傅年会对此感到害怕,从而疏远自己。
更怕从今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薛傅年静静有些木然地躺在季允的怀里,听着季允强而有力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不知好几倍。可面上的平静不代表内心里的平静,她此刻亦如季允一样有些不安了起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可是也仅仅只停留在了想过这一层面上,更多的,她不敢去想。
可突然间被季允这么一捅,她顿时就慌了起来。
想要抬起头来看一眼季允,可她怎么也做不到,一则她还不敢抬起头来,二则她还真看不到。
她看不到此时季允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更是看不到季允的每一个小动作,这让她有些不确定起来,季允到底是清醒过来了再与自己说着心里话,还是醉着没醒过来,跟自己说的胡话。
所以她该要怎么答才好。
就在薛傅年张了张嘴,正要开口的时候,季允却是抱着薛傅年侧了侧身:“宝贝啊,姐姐快要破产了,怕不能照顾你了。”
那哼哼声听在耳里像是在耳语,又带了些委屈在里面,听得薛傅年就是一怔。
她静静地环上了季允的腰,头往季允的怀里蹭了蹭,像极了狗子平时跟着她撒娇时的模样。
“姐姐别怕,还有阿年呢。”
说着,季允就是看到薛傅年阖上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果然薛傅年已经知道了自己最近的这些破事,可是在这快要破产的当口,心里的这种愉悦感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想着想着竟也是扬起唇角来笑了起来。
“不怕,就算倾家荡产了,也得照顾我们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