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登台拜帅,统兵出征的日子,天都没有亮,云乾涵就被安嬷嬷毫无主仆大小之分的,从被窝里硬给拽了起来,眼睛都没有睁开呢,又被一堆丫鬟前前后后的伺候着洗漱披挂整齐。
云乾涵至始至终都好像是眯着眼睛看着,其实早就又迷迷糊糊的瞌睡了。
等被人伺候着连早饭都吃完了,云乾涵才醒过神来,有了些精神,看了看大堂外面,天都已经大亮,胃不是很舒服,可能吃的太快了,云乾涵隔着厚重的铠甲揉着胃,虽然她手上的那点小力气,这种动作完全起不到作用,不过倒也是能起到自我安慰的作用。
在云乾涵看不到的身后阴影处,紫月的眼底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阴沉和心疼。可是很快就她的眼睛又是一片清明,看着云乾涵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云乾涵一个人的存在,其他人或物都与她无关。
似是察觉到那热烈的视线,云乾涵端着蜂蜜柠檬水手顿了顿,顺着拿到视线,找到主人,见是昨天刚到自己身边的紫月,云乾涵无力的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紫月现在的状况就和紫寻开始一样,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凡事都已自己为先。
昨天和紫月僵持了好久,最后自己败阵先睡了,而睡之前紫月就守在自己床尾。
相对紫寻的什么听自己的,这个紫月要顽固的多了,不管做什么都是为自己考虑的。
就如早晨安嬷嬷敲门叫自己早起,自己应了一声之后继续睡,在听到安嬷嬷充满恐惧的尖叫睁开眼睛,把她自己也吓着了,紫月腰间的黑色带子,竟然是一把墨玉软剑,而此刻那锋利的剑刃正在安嬷嬷的脖子上。只要安嬷嬷在发出一点声音,云乾涵敢用自己的脑袋担保,紫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安嬷嬷的脑袋砍下来,让对方永远安静。
“紫月,让安嬷嬷进来。”云乾涵声音中带着没睡醒的慵懒和困倦。
紫月听到云乾涵的话收起了手中的墨玉软剑,将墨玉软剑重新带在了腰上,侧了侧身,让安嬷嬷带着身后的用托盘捧着云乾涵的穿戴衣物,还有洗漱用品的丫鬟们一拥而入。
安嬷嬷被吓着了,若不是在宫中见惯了阴晴不定的武则天,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刚刚紫月那一下,这老嬷嬷早就吓得两眼一翻,双腿一登,身归那世去了。不过多年在宫中伺候,见多了大场面,若是没有几把刷子,也活不到现在了。所以纵使吓得青了脸,身为教习嬷嬷的习惯,让她很快就用有条不紊安静的伺候云乾涵起床,屋子里诡异的除了云乾涵洗漱的声音,换衣服的声音,就连伺候的丫鬟们呼吸的声音都基本听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云乾涵能在被人忙忙碌碌伺候洗漱更衣的时候,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瞌睡的主要原因。
平日里这些都是紫寻伺候着的,紫寻虽然也是很温柔的伺候云乾涵,但是哪里比得过在宫里小心伺候宫中那些身娇肉贵,十分挑剔的嫔妃们的宫女,手脚麻利而且安静。再者这些丫鬟可都是从武则天身边伺候的宫女里一个一个挑出来的,不管是斟茶倒水,研磨,伺候梳洗,可都是有专门的教习嬷嬷用教尺一个一个交出来的。不管是走路脚步的声音,还有每一步的大小,端东西的角度都是有严格标准的。
而紫寻从来没有受过那样严厉几乎苛刻的教导。
给自己守夜的事情都是紫寻在做,昨天为了让紫月习惯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就让紫寻休息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潜意识里云乾涵就是觉得还是不要让紫寻和紫月单独相处比较好,这个紫月给她的感觉充满了危险。哪怕同样都是自己的蛊尸。倒不是说紫寻不危险,相比之下,紫月更危险!
云乾涵心里很纠结,她对自己这种明显先入为主的态度都有些不齿了。
可只要想想紫寻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陷入危险,云乾涵心中的那一点愧疚就不见了。
这样危险的还是自己带在身边是最好的选择,自己时刻看着,又是主人,谅她也不会做什么,若真做了,自己倒是不介意当紫月从来没出现过。
反正是自己的蛊尸,就是死了,国师琰也没有什么话说。
“紫月,你过来。”云乾涵抿了一口蜂蜜柠檬水,酸甜刚好,温温水流过喉管,让她难受的胃稍加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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