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个黄衣少女,生得明艳照人,五根青葱似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琴儿的小臂,脸上盛气凌人。
琴儿甩开她手,薄怒道:“你说你先看上的,有什么凭据?”
那少女咯咯一笑,声音脆若银铃,“本姑娘说看上便看上了,还需要凭据么?”
“你!”琴儿柳眉一竖,“你个泼妇,真是蛮不讲理!”
少女脸色一变,似乎十分意外,道:“你……你敢骂我……”
琴儿甚是彪悍,竟是提高嗓门,“就骂你怎么着?泼妇!泼妇!泼——妇——”
周围行人一见有热闹看,纷纷围将上来。
李嫣连连拉扯琴儿衣袖,轻声劝道:“琴儿,算了……”
琴儿却是毫不服软,对李嫣道:“小姐,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算了!”
就在此时,少女身后竟是冒出两个七尺大汉,一个虬髯满面,一个一字横眉,却都生了一双铜铃大眼。
二人不由分说,摞起衣袖便要上前,却被少女挥手拦住。
少女瞪视着琴儿,冷冷道:“小丫头,敢如此骂本姑娘的,你还是第一个!好,很好!”
琴儿小嘴一撅,心道:说我是小丫头,你自己也没大哪儿去。
可是一见那两个大汉,生得人高马大、容貌瘆人,胆气瞬时一怯。
李嫣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急忙拿起那白兔,递到黄衣少女面前,柔声道:“这位姑娘,这白兔我不要了,给你吧……”
“你都不要的东西,本姑娘会要么?”
继而“啪”的一声,黄衣女子竟是一手将那白兔打飞,李嫣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却见白兔已然摔得粉碎。
尘封在心里的记忆忽被打开,曾经也有一个人,将她的白兔摔碎,然后又傻傻地粘回去还给她,如今,白兔又碎了,可那个人,还回得来么?
不知不觉,李嫣泪如泉涌。
黄衣少女最烦别人哭泣,一股烦躁涌上心头,竟是挥起手掌,直向李嫣打来,李嫣浑然未觉,望着一地碎片怔怔出神。
眼看李嫣便要挨一巴掌,忽的场间人影闪过,一把擒住了黄衣少女的皓腕。
“小哑巴!怎么是你!”黄衣少女惊喜道。
可这惊喜一闪即逝,脸色转眼便沉了下来,嗔怒道:“怎么你每次都要和本姑娘作对?”
黄衣女子便是萱萱,昨日刚刚在陈州门外遇刺,今日便又偷偷跑出宫来。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这次,沈琢玉的眼神和上次树林中时完全不同,那双眼中除了彻底的愤怒,再无其他。
萱萱只觉得手腕似被铁箍扣住了一般,隐隐作痛,不由嗔道:“你放开我,弄疼我了!”
李嫣看到来人背影,再顾不得哭泣,一颗心莫名地越跳越急,手捂着娇唇,竟是痴了。
对于萱萱的话沈琢玉恍若未闻,他倔强地瞪着萱萱,以这种强硬的态度保护着身后的女孩儿。
萱萱被他看得心慌,从小到大,她从未与任何年轻男子如此肌肤相触,如今沈琢玉又是迟迟不放,没过一会儿,双颊竟是现出几丝红晕。
萱萱身后的大汉如何还能袖手旁观,满面虬髯的那个大喝道:“你聋了么,我们小姐让你放开!”
一字眉更是直接抢上前来,伸出巨掌,欲将沈琢玉推开。
顿时,沈琢玉异感又生,竟将一字眉的来势看的清清楚楚,肩膀稍稍一撤,便让他推了个空。
一字眉一个踉跄,欲要再上,却听萱萱喝道:“半斤,八两,你们俩不准插手!”
那叫半斤的一字眉大汉当下应诺,唯唯退下。
萱萱秀眉一扬,冲沈琢玉道:“小哑巴,她是你什么人,干嘛护着她!”
沈琢玉目光灼灼,连“嗷”都懒得嗷一声,心道:她是我什么人与你何干?手上却是丝毫不松。
萱萱忽觉手腕处不仅没松,似乎更紧了一些,心道:这个愣哑巴,到底想干嘛?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道:“你到底要摸我到什么时候……”眼中满是委屈。
其实她的武功远高于沈琢玉,若是真要挣开,绝对轻而易举,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似又隐隐不舍。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纷纷哈哈大笑,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形势转眼便成了小儿女间的拌嘴吵架。
被这众人一笑,沈琢玉顿时觉得,如此拽住人家女孩子的手,确实有些不妥。
他毕竟还是懵懂少年,对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事情似懂非懂,当下俊脸一红,不由松开了手。
此时再一回想,才觉得方才入手处滑腻温润,触觉甚佳,心中竟是一荡,再看萱萱时,亦无方才这般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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