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香偶想了想:“大概五日后吧。”
姜浩良不失讨好地讲:“那五日后你溜出来,我带你去郊外骑马。”
叶香偶却有些意兴阑珊:“再说吧。”
“怎么了?”她似乎郁郁寡欢的样子,换做平日,早该兴奋到跳脚了。
自从阿玉走后,那番话一直在叶香偶脑中萦绕不断,似乎也是无意中提醒了她,今后她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裴家,也是要成亲嫁人的。
想到未来夫婿,她莫名记起什么,扭过头问:“对了,你认识纪公子吗?”
“纪公子?”姜浩良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香偶解释:“就是上回在张员外府,你打招呼的那位纪公子。”
“噢,是他。”姜浩良恍然,开口道,“他们纪家历代经营茶业生意,要说在这淮洲,属纪府出的茶叶最是极品,纪公子是纪老爷的独子,后来纪老爷去了,全交由于纪夫人管家,对纪公子可是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
叶香偶简单了解后,又想到当日裴喻寒与对方相见的场景,显得愈发好奇:“那我表哥跟纪公子熟识吗?”
“呃……”姜浩良似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其实我也只是听闻而已,那会儿还值裴大小姐主掌家业,而裴少主跟纪公子年龄相仿,也是打小相识,彼此交情很好,但后来不知因何缘由,就形同陌路了,况且一个南城,一个北城,裴大小姐出嫁后,双方更是不相往来了。”
如此说来,裴喻寒果然是认识纪公子的,这家伙,上次真的在跟她说谎!
叶香偶瘪瘪嘴巴。
姜浩良语气中充满奇怪:“好好的,你为何问起纪公子?”下一刻,突然瞪大眼睛,“难道你、你对纪公子……”
叶香偶瞧他结结巴巴,更加一头雾水:“不会什么?”
姜浩良眼珠子转了转,不禁整理下衣襟,正经八百地问:“表姑娘觉得姜某如何?”
“你?”叶香偶拿眼珠子朝他上下瞄瞄,想了半天措辞,才极其缓慢地启唇逸出一句,“就算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吧?”
她答得勉勉强强,教姜浩良颇为失望,继而又道:“其实姜某至今尚未婚配,家父近来还曾念叨着,要给我议一门亲事……”
他一番自顾自言,叶香偶却只顾啃着眼前的糖葫芦,压根没听进去。
姜浩良抵唇咳嗽声,清清嗓子:“不知表姑娘……意下如何?”
叶香偶听到他在问自己,这才转过头,姜浩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其实初见表姑娘时,姜某便觉表姑娘面夺英华,冰清脱俗,让姜某见之不忘,日后更是朝思暮念,食不安寝……”
叶香偶活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头脑“嗡”地一声震响,简直吓了一跳。
不是吧……对方这是在跟她表白?
半串糖葫芦掉在地上,她瞠目结舌,完全傻掉了:“你……你是说想娶我?”
姜浩良蹭蹭鼻子,表情赧然,便是默认的意思。
叶香偶内心无比震动,这还是平生头一回遇见男子向她表明心意,有些不知所措。
她半晌不表态,姜浩良开始起急:“莫非表姑娘很讨厌在下?”
“唔……”要说姜浩良为人倒还不错,这段日子不仅替她隐瞒,还带她到各处地方玩,叶香偶不自觉又想到阿玉出的那个主意,“你们姜府家规严不严?”
“啊?”姜浩良一愣。
叶香偶琢磨下措辞,启开檀口:“我是说,假若我嫁了过去,可不可以出门玩,比如逛店铺、出外赏景踏春、吃各种好吃的。”
姜浩良听她都这般比方上了,私下简直乐得心花怒放:“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表姑娘若真的……不管想去哪里,姜某都愿伴随左右。”稍后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那……”
毕竟关系着婚姻大事,叶香偶拿不定主意,只好落下句:“我要考虑考虑。”
回到裴府,叶香偶倚在美人榻上思来想去,觉得嫁给姜浩良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会待她百依百顺,比在裴府自由一万倍,况且裴喻寒行事杀伐果断,万一将来他谋的亲事自己不如意,想教他改变主意可就难上加难了,倒不如自己先出手为强!
她越想越对,点点头,一路走到梅林书房,结果事有凑巧,刚好撞见裴喻寒出来。
叶香偶瞧他今日长发束冠,雪缎长袍,飞凤白靴,锦绣玉带,扳指玉佩折扇佩戴齐全,真可谓麟凤姿表,风采绝伦,只怕世间哪个女子见了,都得神魂魄荡,恨不能一颗心都痴了上去。
叶香偶不由得诧异:“你要出门?”
裴喻寒颔首,淡淡地问:“有事?”
叶香偶哪儿敢耽搁他这位大忙人,心想还是改日再说吧:“没、没什么……”磨磨唧唧退到一旁。
裴喻寒发觉她眼珠子不安分地转来转去,若有所思的样子,挥开背后小厮,朝她道:“进来。”又转身折回书房。
叶香偶不禁有点意外,傻愣愣地点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裴喻寒坐在桌案后,等她掀帘进来,开口问:“说吧,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