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吐出一口鲜血,苏风蝉说话的声音却依然平稳有力,一点断续也没有。
苏云低头看了一眼苏风蝉的手,他看得出父亲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父亲身体一定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这结论让他从来都平静如水的心里渐起涟漪。
“真高兴,你还能叫我父亲。”
苏风蝉以苏云想不到的开场白让少年一愣。
“多少年了?”苏风蝉仰头望着天花板,并未看苏云一眼地回忆父子之间的往事,“就算我冻结你的信用卡,你还是不肯回来……前几天我还在想,如果你在青南住的开心,不如就一直住在那里。一个人只要懂得自食其力,懂得用自己的手平衡自己的生活,他剩下的一生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了……”
苏云默默点头。
“天要下雨,孩子的母亲要嫁人……这些事都是没有办法的。”苏风蝉看着苏云,神色间再也没有平时的冷峻,“你想去哪里我都没办法拦着你,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苏云轻笑了一声,他的笑声有些僵硬:“咱们是不是太长时间没谈话了?我怎么觉得你开始不会说话了?”
“以前说话都是说给外人听,怎么说也无所谓。现在是给自己人说,变得不会说话也是正常。”苏风蝉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下去,“人生当中有太多意外了,我们都没法掌握。像我现在,谁能料到?不过这也没什么,对于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已经不多了。你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向,其他人我也懒得管。只要你能原谅我当年的决定,我就满足了。”
“别胡说,你一定没事。”不知为什么,苏云听父亲说起这些话题,心中很有一些忐忑。
苏风蝉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人要是不肯正视自己身上的毛病,还跟人争什么名利?你知道西部的矿区吧?”
“塞多那里的矿区?”
“就是那里。”苏风蝉闭上眼睛,慢慢回忆道,“我最近一次去那就是在你回来之前,好像有一种什么病毒,能让人短期内变成我这个样子。在这之前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现在已经完全不行了。”
苏云的眉头打成一个结:“矿区有问题?”
“可能是吧,当时是听说有天外陨石掉落在那里,我就赶过去了,谁想到……”苏风蝉提起这些事虽然表情平静,言语之中毕竟还是带着一点遗憾。
“陨石?”
“不说这个了。”苏风蝉轻轻挥挥手道,“说家里的事吧,站在外面等我死掉的那些人你看见了?”
“看见了。”
苏风蝉冷笑一声:“这些人你觉得如何?”
苏云想都不想回答道:“除了威廉姆斯先生之外,大多数人都不足为惧。”
苏风蝉赞许地点点头:“没错,那条老狐狸有点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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