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风声呼啸,马蹄声渐响。然,整整两日未进食粮,西成士兵个个饥肠辘辘,意识模糊。
“不好了,南楚来袭!”
有人跌跌撞撞掀帘进来,明明是呼叫,声音虚弱无力的很。他话音刚落,帐外已经乱了,夜风吹卷沙尘,马鸣人叫交织,渐渐地,火光了也燃了起来。
南楚突袭,西成虽反应及时,但实在有心无力,半个时辰不到,守门下已经添了不少尸首,而南楚,无一伤亡。
两队对立,一方一万余人,一方五千,明明悬殊之差,西成却士气低靡。不是西成士兵怯弱,而是他们连举矛盾的气力都虚,又如何应战精神奕奕的南楚士兵。
“董准,你趁虚而入算何本事?有种和爷爷我单打独斗!”沙金怒然,挥着狼牙棒便策马而来。
董准冷笑,示意下方人别动,拔起插在沙地里的长矛漂亮的一个旋转,也策马迎了过去。
夜色烛光下,狼牙棒和长矛相击,巨大的响动伴随火光闪烁,两方对持,武力相当的两人都是拼尽全力,势要取对方性命。
食不果腹,力气受损,顷刻功夫不到,沙金手上就没了气力,渐渐败下阵来。
长矛划破他身上的衣襟,皮肉损伤透出的血色染红军装。董准双目一凝,长矛横扫过去。沙金吃力不住,整个人跌翻在地。
“将军!”西成副将石塘惊呼,上前要去扶他。
沙金抬手挡住不让他上前,喝令道:“守好城门!”
董准冷笑一声,收了长矛:“把他绑起来。”
两名将士一左一右围上来绑人,雄战沙场的沙金只觉颜面尽失,怒吼挣扎。瘦死骆驼也比马大,绑人的两位将士竟被他生生甩开。
“士可杀不可辱!”沙金双目充血,抓起狼牙棒往自己头砸去——
“将军!”西成士兵泪目惊呼,眼看那狼牙棒就要落在他脑袋上,众人只觉长影闪过,等回过神来,狼牙棒已然跌躺在沙地中,而沙金的脑袋除了长长的一道鞭痕,并无伤害。
“不好意思,太久没用鞭子了,方向没掌握好。”虽是在说不好意思,但说话人的声音里,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西楚骑兵最末,身着南楚军服的士兵高坐马上,五官在昏暗摇曳的火光下看不仔细,倒是一双眸子,深邃明亮的很,而她右手处卷着的,正是救了沙金的长鞭。
“南将士?”董准蹙眉,在主战营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知晓火烧猖平有她的功劳,只是此时此刻,她怎么来了这里?
“平兄。”沈蕊叫道,身后的高仲平立马会意,从怀里掏出令牌展现,众人一看令牌上的“将”字,迅速让开一条空道。
沈蕊微微一笑,策马走到前列,望着下方一脸迷惑的沙金,揶揄道:“还好我这鞭子足够长,不然沙将军这一棒子下去,不死也傻了吧。”
火光下,走近的人容貌显出,墨描似的眉眼,惊艳的英气。沙金微微恍神,听她如是说,回神瞪目:“你是何人?”
沈蕊笑盈盈地理了理袖口:“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做什么的。”说罢,她对高仲平微微点头。
高仲平颔首,拍掌道:“把东西拿过来。”
五辆马匹驼着满满的粮袋被拉到前头,两方目光集聚,就是董准也不明所以:“南将士,这是...”
沈蕊横眉竖起:“董将军,你可知罪?”
董准同副将韩义君面面相觑,董准眉头打结,莫名其妙道:“末将不知!”
“你擅自夜袭西成,陷世子于不义!”沈蕊冷声道,不及董准反应,对他身侧的韩义君使了个眼色。韩义君先是一愣,再看她身后粮草和高仲平手中将令牌,当即明了。“西成联合猖平常犯我边境,董将军也是气不过才擅自出兵的!”他说。
董准听得更莫名其妙,自己分明是按照俞锦凡的安排,这么就成了擅自主张?
沈蕊心想这韩义君倒是个聪明人,面上假装不郁:“你们这是陷世子于不义,陷南楚不义!”
董准浓眉竖起,正欲发怒。韩义君悄然耳语:“将军莫急。”董准一愣,也是这愣神的功夫,高仲平和着韩义君把他拉至人群后。
一切顺利,沈蕊眼眸闪烁,她纵身一跃跳下马背,走近满脸错愕的沙金,上下打量一番,摇头道:“我听闻猖平抢你食粮还以为玩笑,毕竟同盟国...现下看来,唉。”叹息一声,她招了招手,随行的几名士兵把粮袋从马背上卸下,堆置在地上,一包包粮食,看得西成士兵个个亮了眸子。
“你这是何意?”沙金拧眉道。
“我一个小将士哪敢有何意,这是世子的意思,世子说了,将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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