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候郑铎回家的陈吉就听见门内陡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也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的暴吼,陈吉一颗老心脏直接窜到一百八腿猛的就是一抖。他最近真是被郑铎吓得要死,郑先生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愤怒时而像现在这样……而他跟了郑先生快二十年之久,什么打打杀杀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没经历过,郑先生从来都是不论外界如何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那股子淡定劲绝对是超于常人的。
可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啊,绿巨人一样的在房间里上蹿下跳,陈吉听着那巨响伸手摸了摸心脏,小心翼翼的敲敲门,“郑先生?”
郑铎还在心跳加速,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无措的陈吉。
陈吉尴尬的抬头看他,郑先生实在太高了,两人若是离得近他都要半抬起头,陈吉说:“郑先生?”
郑铎脸上还带着某些不自然的红晕,他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是完全遮挡不住那份激动和喜悦,大手一把抓在陈吉手臂上,陈吉就感觉自己手臂像是被锁扣死死的箍紧了,郑铎少有的眉飞色舞,“千里……他不恨我。”
陈吉就知道,能让郑先生如此失态的人必然和卫先生有关,他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郑铎一把抱住陈吉的肩膀,大掌在他后背“啪啪”狂猛的一阵拍打,“我等了这么久!”
陈吉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是他跟了郑先生这么些年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郑先生竟然拥抱了他,虽然那掌法可以将他拍到吐血,但是郑先生竟然拥抱了他!!陈吉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开口,郑铎已经将人松开,大步走回办公桌前,窸窸窣窣的收拾了东西,“回家。”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里急速穿行,郑铎整个人都洋溢着少年人恋爱的喜悦,他将聊天记录截了屏,然后将平板扔到副驾驶座上,长指一伸,“把这个给我打印出来,裱起来。”
陈吉眼神从前方转移,瞟了眼平板,“这是……您和卫先生的聊天记录?”
郑铎翘着二郎腿,两条长手臂搭在靠背上,中气十足的道:“对。”
陈吉又瞟了一眼那聊天记录,“这个‘就这样吧’就是卫先生是么?”
郑铎暗爽的点头,“当然。”
陈吉回道:“好的,我会尽快裱好给您送来的。”
郑铎的好心情直接感染了在郑宅守门的老管家,一向不苟言笑,或者说这五年来都很少笑的郑铎一回家就冲着老管家勾了唇,吓得大夜里还在兢兢业业擦芭蕉叶的管家一把将喷壶扔去老远。
郑铎看他一眼,“干什么这么激动。”
老管家:“郑先生的表情……让我受宠若惊。”
老管家是看着郑铎长大的,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说话咬文嚼字,其实打打杀杀的事儿一点没少干。郑铎和他算是很亲的,一直作半个父亲对待。他伸了头凑到管家身边,“跟你说个事儿,你得保密。”
郑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小孩子的说话了,这种脱离了成熟男人的幼稚看在老管家眼里却是异常的怀念。他连忙点头,“我保密。”
郑铎说:“卫千里跟我说,他不恨我,而且……你猜怎么着?”
一向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的男人这回还学会藏着掖着了,而且那一问一答的形式简直低能到可怕。但是老管家还是乐于迎合当家人的,“怎么着?”
郑铎笑的脸都要扯开,“他说,我要是真的喜欢他,他会考虑和我重新开始。”
老管家惊喜,“真的?”
郑铎点头,“真的!”
于是乎,在老管家感慨的眼神里,郑铎开心快乐的上了楼。
他的房间在楼上,而家养的那只叫馒头的兔子就放在他房间里。
馒头如今已经五岁,早就从小馒头变成了大馒头。馒头不像煤球那样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它是想尿就尿尿的奔放,因此郑铎给它圈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专门供它撒欢。而且还有专人为它收拾整理,那对待的程度简直是一级护理。
而现在,馒头已经蜷着身体睡着了,两条长长的毛耳朵背在身上,一动也不动。
郑铎走到它身边,伸了两根手指头过来,摸摸它的后脊背,那后脊背软乎乎肉乎乎的。郑铎不忍心打扰它睡眠,悄声走到浴室洗澡。
郑铎将衣服脱掉扔在篮子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以前他和千里年轻,做/爱开放到百无禁忌,浴室play根本就不算什么,因此他看着那花洒那浴缸,总能想起些迤逦的画面,郑铎喉头哽了哽,吞咽下一口口水,他想他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千里终于要回来抚慰他这颗多年受创且一直待修复的心了。
*
而在向宣家的楚战现在又默默的忧伤了,自打他前两天和向宣打完架开始,他是真正的迎来了生活的末日。
现在的他要每日都给病人做饭擦身,几乎护工该干的活他都干了,虽然他有过照顾人的经验,但是这也不能表示他就应该照顾向宣啊!!!而且向宣只是手臂骨折了,为什么他还要帮着擦身啊!!!
楚战仰头看着天花板,两只眼睛满是忧愁,他真的好想死。
向宣躺床上,伸手指指桌子上的苹果,“削一个给我。”
楚战认命的拿起苹果,“你到底好没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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