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崔登科被害已经过去十天了,然而案情还是没有多大进展。萧乘风一个脑袋两个大,每天就是翻卷宗。
西门空道莫着急,要从谨小慎微的地方出发,或许线索就隐藏在其中,只是还没被发现。
“唉,”李大嘴倚着墙壁叹了口气,这种摸不到头脑的案子最让人头疼了,“要说崔登科,有人想杀他算正常。可是王全义、宋茂真可没得罪过人啊,怎么就能联系到一起呢?会不会是我们侦破的方向错了?”
“什么叫没得罪过人?他们殴打妻子难道不是得罪妻子吗?”孙大脸不赞同地摇摇头,又接着道,“要不是她们有不在场的人证,我真怀疑人是她们杀的。”
李大嘴猛地一拍巴掌,瞪大了眼睛道:“会不会是她们受不了被打,自己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孙大脸又摇头,道:“作案手法是一样的,可是她们互不认识,不可能协同作案,你的这种设想明显有问题。”
“好吧,”李大嘴耷拉下脑袋,叹口气道,“说的也是,这几人除了买一家的豆腐好像也没什么共通点了,应该不是联合作案……”
“你说什么?”
李大嘴看着莫名激动的萧乘风,有些抹不到头脑,木木重复了句:“我说应该不是联合作案……”
萧乘风拂了衣衫起身走了出来,抓着李大嘴的胳膊焦急道:“不是这句,前面一句!”
“额,这几人除了买一家豆腐……”
“哪家?”
李大嘴挠挠脑袋,咧了咧嘴,不明所以道:“就是街口那个平娘家啊。”
“平娘,平娘!”萧乘风来回在屋子踱着步子,握拳拍手下了令,“你们收拾一番,随我去趟平娘家。”
珍姐儿做了晚饭,本想回家,却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顾若回来。刚想要不要去趟平娘家,就见一人姗姗而来,怀里还挎了个包袱,不是别人,正是平娘。
“平娘,阿若去给你送荷包,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可见着她了”
平娘笑着点点头,道:“见着了,她说她还有点事儿,晚点回来,让你先回去吧。”
珍姐儿闻言不疑有他,收拾了下场面解了围裙便准备走。刚到平娘身边时,平娘却拉住了她,往她手里递了个荷包。珍姐儿一摸就知道是银子,忙要还给平娘,嘴中还说着:“你帮我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要你钱了。”
平娘用力握住珍姐儿的手,木讷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彩,很是认真道:“给你你便拿着吧。我马上要出远门了,这些钱我用不到,你家旺哥儿还小,又有婆母要养,不像我,一人了无牵挂。”
珍姐儿觉得平娘态度未免太过凄凉,反握住她的手道:“谁说你是一个人啦,你不把我们当家人吗?等旺哥儿长大了,也是要给他干娘养老的。”
平娘喃喃问了句:“干娘?”
“对啊!我准备挑个好日子就叫旺哥儿改口,姐姐你可不能不答应。”
“嗯,好。如果以后有好日子的话。”平娘将银子给了珍姐儿,又絮叨了好多,最后才道,“珍姐儿你还小,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就嫁了吧。那晚的事儿你就当不知道,忘了它,谁也不要说,知道吗?”
“嫁什么啊,要是再碰到个崔登科,我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珍姐儿鼻子一酸抹了把泪,勉强笑着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好在旺哥儿听话,日子总有些盼头。顾妹妹又答应给我份活计,养家是不成问题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姐姐你,你帮了我,还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妹妹,我们旺哥儿也算有福的。”
平娘手微微一颤,勾起嘴角也笑了:“阿若妹妹是个好姑娘,以后你们相互扶持。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哎!”珍姐儿出来一天,很想自己的儿子,于是便急急走了出去。走到一半时她还在想,平娘说要出远门,也没问问她要去哪,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记得问一下吧。
却说萧乘风带着孙、李两人来到豆腐摊时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点灯,李大嘴吆喝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对着孙大脸点点头,便上前推开了门。
屋里锅上还晾着豆腐,里面白烟缭绕,萧乘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李二那锅人肉汤,胃里一阵抽搐。
“大人,她在炕上躺着呢!”李大嘴见炕上躺了一人盖了被子,拿着剑鞘戳戳被子,喊道,“平娘,醒醒吧,我们大人有事儿要问你。”只是任他怎么叫,那人也是不醒,李大嘴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嘀咕道,不会是死了吧。他一面想着一面挑开了被子,就看见了一张艳丽年轻的脸,明显不是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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