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燃着小炉,炉上“咕嘟咕嘟”煮着清酒,旁边还放置着几碟下酒小菜。酒香伴着热气肆意,但有人的心思却不在上面。
“本来都抓到那个杀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萧乘风越想越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第一时间卸了那人下巴,“表哥,现在要怎么做?”
杜攸宁淡然斟了酒,手指夹着酒杯轻晃,慢慢放到鼻尖嗅了嗅,而后呷了一口小酒,满意地点点头:“酒香味浓,口感甘醇,果真好酒。这酒可有名字?”不知为何,杜攸宁总觉得这酒味道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自己何时饮过。
提到这酒,萧乘风就想到那人,举起酒杯放到唇边,脸上漾起暖暖的笑:“此酒唤作五粮醇,阿若自己酿的。表哥算是跟我沾了光,别的地方可是买不到的!”
她吗?杜攸宁忽然想起自己何时闻过这个味道了,那日她为自己缝合伤口,用的可不就是这酒吗?
见表哥又露出那副奇怪的表情,萧乘风不禁伸手在他前面晃了晃,撇着嘴道:“表哥你在想什么,笑得我都不适应。”
杜攸宁偏过头,对着萧乘风扬扬下巴:“我在想顾姑娘,她很特别。”
“那是当然。”萧乘风当即点头,神色傲然,好像自己被夸一般侃侃而谈,“阿若就是同别人不一样。除了阿若,谁家女子能想到被子里撒蒙汗药让贼人自己中招,谁家女子能用白灰就破了那人的障眼法?表哥你是不知道,阿若视野其实比一般男子要广阔的多,性格沉稳心又善,我跟你说哈······”萧乘风兴奋拉着表哥说起了他与顾若的日常,却不知自家表哥的思绪早就飘到了远方。
就在自己想着如何破那人秘术时,顾若却是轻轻开了口:“将军,我有样东西想给你们看。”
杜攸宁微微点头,道:“姑娘请。”
顾若从袖中掏出一块银两放在左手上,又拿出一方帕子盖在上面,右手来回绕了几圈,再掀帕子,手上空空如也,银两竟然不翼而飞。
萧乘风满是惊奇道:“阿若居然会变戏法?那银两到底去了哪儿?”
顾若任他打量,神态自若又将帕子覆在手上,再一掀开,那银两赫然又出现在她手上。
“不过是个障眼法,其实这银两一直都在我手中,”顾若笑着道,“有时眼睛会被骗,但是虚的就是虚的,看不见也不代表它不在。我想,或许我们看不到凶手的身形,但他一定是在那里的,如果把地上撒些白灰,通过脚印也能判断他的去向吧。还有大人说的以枕代人,既然他会掀被子,咱们不妨就再加点东西进去吧。可巧我最近研制出了‘七步倒’,吸入可致昏厥,就用他来替我试试药可好?”
她是真的不一样。
想到她淡定自若的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想到她献计擒贼的模样,想到她对自己笑得模样······
“你喜欢她?”
“哈?”萧乘风先是一愣,而后急忙摇头否认,“怎么会,没有的事儿!”话虽这么说着,他的脸却是蓦地红了,不是因为饮酒,倒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
杜攸宁忽然觉得哪里不舒服,起身便开了门,萧乘风诧异道:“表哥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厨房,突然很想吃碗馄饨。”杜攸宁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萧乘风耸耸肩,捡了颗花生扔到嘴里,又是一派富贵公子模样。
杜攸宁到底还是没有吃到馄饨,顾若不在厨房,厨子会做的,又不是他想吃的。想到自己明天就要进京复命,杜攸宁心绪很是复杂,不觉就走到了顾若门前。为何要来,或许是怕不再相见,所以想来同她道个别;可是如何同她说又是以何身份同她告别,杜攸宁不知道。
向来英勇果敢的杜大将军,就这样立在一个寡妇门前,犹豫不决。直到里面响起那人的脚步声,他才急急回了房,生怕被她看见。杜攸宁倚着门,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无所适从。
第二天一大早,杜攸宁便动身进了京,临行前他拍着萧乘风的肩膀,只道不日便可再见。萧乘风呆呆问道,表哥很快就会回来?杜攸宁笑,没有同他再说别的,翻身上了马。顾若并没有来送杜攸宁,彼时她正在屋里给睡眼惺忪的小五套衣服,完全没有想过要去送他一程。杜攸宁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来,心下有些失落,怕是不再见了吧。
萧六儿站在门口,踮着脚尖使劲对着表少爷挥手送别。看着马上挺直如松的表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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