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真是昂贵。”
“您不喜欢喝酒?”首相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但我已经倒满了,如果不喝的话会白白浪费掉的,岂不是太可惜?”
“您知道……那酒之所以贵成那样,是因为用刚刚生出来的金羽鸟的翅膀上的血和上好的葡萄和玫瑰花瓣酿成的。但其实……那是骗人的鬼话,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羽鸟的翅膀,用的是鸡血而已。”百叶特扬起了讽刺的笑容说道。
“哦?”首相不觉来了兴趣:“阁下如何知道?”
“那酒是我酿的。”
“噢……”卡麦伦的笑容更深了:“您知道,他们都说您已经死了。”
“他们?谁是他们?”
“希塞兰王子、安亚公……王妃……西西利群岛的大使……”首相还是把酒杯递给了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方都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岂不是好?”银月骑士淡淡一笑:“谁都不会想象一个死人会半夜来找一国之相来喝酒不是吗?”
“喝酒,和唱歌。”卡麦伦喝了口酒:“很难想象已死的异乡人会吹《突破晨曦的长矛》呢。”他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正色说道:“说吧,她在哪里?”
“谁?”
“你知道谁。”首相牢牢的看着他,浅灰色的双眸里有着犀利而尖锐的目光。但那平时能震慑任何贵族或大臣的视线和压力对百叶特毫无作用。
“我只是经过而来喝酒的。”银月骑士笑得清风云淡:“这么好的月色和夜晚,一个人喝酒难道不扫兴?”她看对方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不觉好笑:“就算我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卡麦伦沉默凝视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她的美丽异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沉静时收敛着岁月沉淀下的安详和平,如神雕那般圣洁纯净,但他知道如果这种安详化为杀意,那便是带着死亡的萧杀和凛冽,能迸发出极大的毁灭力量。
真不知道那位昔日总是低着头捂着脸逃避维多利亚女王的辱骂和殴打的小公主如何能让这样的角色为自己效力。
或许是因为她是阿尔贝蒂亚公主指定的继承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能力;亦或是因她姓兰卡斯特,身上的王者气势足够以让拉斯特城的城主为她效劳。
“让她来见我。”首相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不再以毫无意义的玩笑和废话来做客套话。他用尖锐犀利的眼光直视银月骑士:“我愿意受她派遣。”
“为什么?”这时候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问道。卡麦伦回头看去,却见两道身影在身后站立。似乎他们一直都在哪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伊利迪亚从黑影之处走了出来,黑色的斗篷遮盖着她的发丝,只露出皎洁白皙的脸。首相站起身来想要接近,但却被另外的人挡住了脚步。一抬头,罗南半是威胁半是礼貌的笑容就合着在昏暗房间里看起来极度明亮的整齐牙齿在他眼前一闪。卡麦伦低头看去,正好见到他手背上的金色太阳纹身。
很好,很好,日月双并了。
维多利亚和希塞拉王子和他们身边的人是有多无用,两个原本可以用来抵抗上百人马的武器白白的拱手让人。
卡麦伦忽然有了一种奇怪又复杂的庆幸感。感谢因为早在许久多前阿尔贝蒂亚公主和爱德华国王帮他选好了队伍,但同时要如此被动的‘觐见’他早就选定的未来君主而接受她的质疑而感到苦闷。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啊?
此刻他的心中浮起了比检查军力的资金时还要怨愤的心态。
但不愧是在官场里谈笑风生指挥王国的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往后退了一步:“殿下。”行得是臣民之礼。
即使心里疑惑和不满太多,伊利迪亚也不得不承认他用礼仪就解决了承认王储的问题也是蛮……干脆利落的。
于是回了重礼:“首相大人。”
她正身后第一次认真而平静地打量着眼前已经快要迈向老年的人。
卡麦伦·史丹菲尔在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岁月在他的轮廓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特别是在眼圈周围和额头上,他的皱纹深切而多,但鼻梁高挺而下巴坚毅,他有浅灰色的双眼,时常尖锐又专注地打量着和自己交谈的人,眼光的震慑力非凡,很多人都会承受不了而别开眼光。
他的头发稀少,u字的发型露出了额头上的光秃,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挺拔的英姿。据说在年轻时他也曾是非常出色的骑士,曾经得过一次荆刺王冠的冠军,但后来伏案成习惯,便稀少有出外骑马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