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次转变,她站在高处的悬崖上看着两队人马交锋。
嘶喊杀声震天,半边的天空被火光染成了红色,无数的尸体横躺在沙场上,刀枪交撞的铿锵声响如潮水声一样绵延不绝。有着白色玫瑰的旗帜被撕残地低低飘扬,另外一边的月桂花旗帜也染满了红血。
她站在风口上忍痛看着这场人间炼狱的战争,那是在她死之后而引发的权力纷争。一个没有子嗣的女王,一个空下来的王座高位,以及两个子女众多的兄弟。
惨败的状况不思可知。
战火波及到了城市,她看着原本富裕的繁华的狮心城一点一滴被摧毁和侵略,原本雄伟壮观的白色城堡被逐渐摧毁而走向衰落。曾经充满笑声和热闹的银色大厅不再金碧辉煌,蜘蛛网和残落的白纱帘死气沉沉地挂在角落;她看到了爱德华的子女的尸体一个个的被伤兵抬来;他年迈的弟弟已经不复昔日的健康英俊,他如一个残破的老人,捂着脸在王座上绝望的哭泣。
她茫然地在被焰火和灰尘围绕的王国里晃荡,看到了亚达噶城的港口边有无数的异国船只停泊,穿着他国盔甲的士兵们排列有序的走了下来,同样苍老的里约克以盛大的晚餐迎接了他们,然后在几天内,他和其子女们的头颅被挂在了宫殿的门前,异国的军队如蝗虫过境一样杀进了亚达噶城,夺走了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包括无数的无辜生命。
盾牌之城流血成河,无数的无辜百姓们被外来的侵略者无情的杀害,他们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和抢掠;北陆上曾经最辉煌繁华的港口,终于毁灭于一场盛大的火焰之中,变成了废墟。
爱德华走上了白色城堡最高点的东塔,仿佛一只终于自由的囚鸟,张开双臂,如一颗陨落的流星坠下。
兰卡斯特王族的存在,在长达六百二十三年的统治之后,完全毁灭消失在北陆上,彻底地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她的王国,她的骄傲,她的血脉,所有她珍惜及存在的理由,全都成了灰烬。
“殿下?殿下?”男爵夫人回到了房间,发现她半跪在窗子边上,右手拿着一块把手掌心刺得满手是血的玻璃碎片,全身颤抖不已。
焦急的声音把她惊醒,阿尔贝蒂亚发生冷汗浸透了全身,她从头到脚都在颤抖。泪水和汗水交织在脸上,巨大的恐惧控制了她整个身体,让她在如在风中的枯叶簌簌发抖。
“殿下?!殿下!”男爵夫人担心地轻轻摇晃着她,见对方没有反应,立即回头吩咐:“拿热水来,手帕呢?叫医生迅速过来!”
“不用了。”阿尔贝蒂亚打着冷颤挣扎地站了起来,她接过了侍女正好递上的手帕,胡乱而利落地擦了擦手,坚定地挺直了背,带着颤音问道:“父王在哪里?”
“呃?”男爵夫人不解地看向她,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陛下与霍徳学士在双镜走廊的偏殿上等待迎接大使……”她话还没说完,公主已经霍地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了。
双镜走廊位于楼上第三层,是整个城堡最华丽辉煌的地方,但她并没有时间停留下来仔细打量那些精致华丽的浮雕和由镜片形成的画面,反而在走廊上奔跑起来,把身后的侍女和随从远远甩在身后;她提起了裙子,像是在学院里训练那样没命地奔跑起来,没梳好的长发凌乱地散得一塌糊涂;她甚至忘了礼节和礼貌,到了偏殿的时候,按下了门把就推门而进,正在拿着礼品单子细细查看的国王和学士都惊愕地抬起头来。
“抱歉……父王……”她喘着气,拢了拢被弄乱的头发,红着脸流着汗微微屈膝,又向学士行礼:“大人……”
“诸神在上……阿尔贝蒂亚,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大女儿这般失态的艾特蒙国王见她满脸的惊惶和苍白不觉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打扰……两位,真是……抱歉。”她仍然气息不平地说道,尽量保持着姿态和优雅:“我有急事咨询……”
“殿下……”学士和国王相对看了一眼,还是前者先开了口:“请先坐下吧。”能把一向勇敢无畏的公主殿下吓成这样,只怕这事并不是只有’咨询’那么简单。
“谢谢你,大人。”阿尔贝蒂亚喝了一口霍德学士帮她倒的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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