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刘秀察觉到郭圣通的异常,忍不住问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郭圣通挑了挑眉反问道:“别说的好像你不希望又这样结果一样?”说话间便把手中的账本甩给了刘秀,“你看看吧,最近世道不太平,米价也是越来越贵了,就咱们手里那些钱,能换到这些,已经是万幸了。”
刘秀接过来粗粗的看了看,心下便有了计算,“来年开春的种子,可备好了?”
“这还用你担心?我早就备下了,我听说铜马那里多是农民军,一个个的只懂攻城,不懂守城。原本好好的地方,如今竟然都有地方闹饥荒了。”
刘秀道:“他们也不是不想治城,只是这些士族,又有哪个肯农民军指挥?就算樊崇就通天的本领,地下的不听话那又有什么办法?”
郭圣通听了,心里不免动了别的心思,试探道:“这些士族,今日会不听樊崇的调遣,日后?”
当权者最忌卧榻旁有他人酣睡,刘秀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现在已经尝到了世家土豪的苦,不然也不会违背心意娶了郭圣通为妻。
只是现在他的政权之所以能够稳固不倒,多半依靠的还是这些世家的支持,那些看不上农民军的大族,多半都倒戈相向了他,若是在此时动他们的利益,岂不是等于城墙?
郭圣通见刘秀并没有立马回绝自己,心里便知晓自己的主意只怕有门,便又试探道:“这豪门大户是不少,只是家道中落之人,也不少啊。”
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这些士族子弟,又怎么可能个个都是豪门贵族出生?那些家道中落的人,只要稍加利用,便能成为刘秀登基后,处理豪门列强的一把利刃,而郭圣通现在要做的,便是那磨刀石。
至于刘秀便是那勤快的磨刀匠了,“好,这士族到底是士族,那些家道落寞的,咱们总不能不管吧!若是送他们一道青云梯,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梯子?”
刘秀的眼神直白的表达了两个字“甩锅”,扶持那些家道中落的士族,虽不会像扶持寒门子弟那样惹来大家族的反对,但是要那些豪门闭嘴也绝不可能。既然要被骂,这锅刘秀肯定是不想背,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名声可是重要的很。
郭圣通暗暗在心里给刘秀翻了个白眼后,无奈道:“等将军自立之后,不妨设立一国学,选那些世家大儒为先生,再挑选各族子弟为学生,日后这些人统称为天子门生,为天子效劳,岂不是免了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挑选人才的麻烦?这举贤不避亲,兄长郭况对这冀州一带的士族,倒也颇为了解,今日便厚着脸皮想向将军讨这个挑选大儒和学子的差事,不知将军应允否?
“既然圣通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刘秀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答应了郭圣通这个无论怎么听,都像明着像是再给郭圣通肚子的孩子加筹码,暗里则像是给郭圣通甩锅的要求。
“只是。”刘秀虽然同意了郭圣通的要求,可心中的疑惑却是越发的强烈了,“我记得以前的郭圣通,可不想是懂这些的人。”
“我以前还觉得将军是个娶妻当娶阴丽华的人呢!”郭圣通见刘秀脸色难看了起来,不免又说道:“可后来我才发现,在将军心里,没有什么比这天下更重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军又何苦追究我之前的目标是什么呢?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甚至将来的目标是一样,不就够了?”
“你又怎么能确定你今日还能一如初心呢?”刘秀下意识的看了看郭圣通的肚子,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无非是担心郭圣通有了孩子之后,会为了孩子结党营私,罔顾其他。
“难道将军是会因为偏爱某一子,而罔顾其他的人?”郭圣通反问道。只是暗地里却忍不住腹诽道:说的我的孩子,不是你孩子一样,你个臭直男!
“我自然不是。”
“我也不是,我的孩子,有我这么聪慧的母亲,和将军这么优秀的父亲。若是他还是个不成器的,那我还为他费心个什么劲?一滩烂泥,不管也罢。若是个出息的,那又何苦我这个当娘的替他出谋划策?”
刘秀听了不免笑了出来,“你倒好,一夸夸两,谁也不得罪,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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