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可在?”
和欧阳明都是永平二十八年的武举,一起进京卫营,永平三十九年又一起随七皇子西征,两人也算是生死兄弟,傅万年跟他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歪,“帮我传个话,我要早点见到大将军。”
“大将军跑马去了。”说着,欧阳明又问道,“什么事儿,万年在信上不能说?”竟巴巴地跑过来。
要知道,透露楚营的真实位置,他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不是当年曾共同经历过生死,不是对傅万年有着极度信任,他是绝不会告诉他的。
傅万年怔住。
去跑马了?
这一大早的。
鞑子大兵压境,楚军节节败退,他还有闲心去跑马?
想到刚刚在小镇上的所见所闻,隐隐地,傅万年心里对他曾经追随的这位镇武大将军有种说不出的失望,暗叹一声,“……他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治军严谨,笑容如太阳般明亮,深受老百姓拥戴的七皇子了。”
“万年兄怎么了?”
见他神情恍惚,欧阳明叫了一声。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明白的,所有才没在信上告诉贤弟。”回过神,傅万年把潭西粮市两头开, 花形势说了,“请示了将军,我还得赶紧回去找他们继续谈。”
想起沈杨两家坚定的态度,傅万年满脑门子黑线。
都说筹粮是个好差事,怎么到他这儿就变了味?
欧阳明大惊失色。
“昨儿宁肃刚调运的粮草每石还不到五百文!”
“那是宁肃。大军一过北楼关,就只有潭西的粮草能过去了!”傅万年言不由衷说道。
“万年兄糊涂了!”欧阳一剁脚,“当年我们一起随将军打达子。在关外待了足足一年零八个月,潭西的粮价可涨了?”
傅万年神色一凛。
没有!
七皇子第一次西征,粮价刚刚有些波动就随着楚军的大捷又落了下去,总体算下来,一文也没涨!
“每石二两,西征军的粮草预算一转眼就超出近二百万两!”欧阳明话题一转,“军费开支翻几个翻。现在是正用人,万岁不说什么,一旦收服失地。马放南山,万年兄花这么高的价款买军粮……就等着御史弹劾吧!”
御史弹劾?
傅万年眨眨眼。
“他还敢弹劾镇武大将军,弹劾……七皇子?”
“等待了多少年,二皇子眼见三十了。三皇子也二十八了。还有其他几位适婚皇子也都不小了,却没一个纳正妃的,甚至连侧妃都不敢纳,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明镜着……可昭阳郡主最终却被异军突起的将军迎娶到手,几个皇子正耿耿于怀呢!”欧阳明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昭阳郡主身份不同寻常……将军娶了她就等于……”想到这是皇家的秘辛。声音戛然而止。
傅万年就想起他在京卫营时听到的那些谣传,猛地一激灵。
难道这竟是一场天大的阴谋?
蓦然间。许多一直不明白的事情豁然开解。
永平三十九年秋七皇子生擒阿布尔汗诺二汗,在鞑子中闯出了赫赫凶名,按兵部预计西部至少会平静十年,可这才仅仅过去三年,他家大将军的余威还在,在他大婚的第二个月就出现边乱!
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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