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一眼。
“三奶奶尝尝,这是奴才按你教的,做的鱼松。”罗嫂端了个红木雕花托盘敲门进来。
鱼松?
赵青眼前一亮。
“罗嫂竟一次就做成了?”
早上请安回来,见大厨房送来了金枪鱼,她才心血来潮让罗嫂试着做鱼松。
相较于肉松,她更喜欢用鱼松,松软鲜香,入口即化。
“……蒸到骨肉分离,轻轻一抖鱼刺就出来了,怕剔不干净,做成后奴才又用箩米粉用的细筛子过了一遍。”罗嫂献宝似的把盛了鱼松的青花瓷小碟递到赵青跟前,“三奶奶尝尝。”殷切地看着赵青。
“嗯,看这颜色就错不了。”
跟前世保姆做的鱼松一模一样,赵青接过夏竹递过的铜箸挑了一丝递到嘴里。
平日最喜欢的味道此时却变得又腻又腥,刚嚼了两下,胃里就猛然一阵翻腾,赵青身子晃了晃。
“三奶奶!”见赵青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吓得夏竹尖叫一声,“您怎么了?”
一把扶住大头朝下栽去的赵青。
“没事儿……”话没说完,赵青嘴一张,哗地吐了一地。
手在虚空中推了推,赵青想推开夏竹免得弄脏她衣服,却感觉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趴在了夏竹身上。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不受控制地伏在夏竹身上就吐了起来。
直把中午吃的饭吐的干干净净,赵青才透出一口气感觉好受了些,在那儿扶着夏竹的肩头呼呼地喘着粗气。
“三奶奶,三奶奶,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夏竹声音里带着一股哭腔,僵着一身污秽的身子一动不敢动。
“快倒杯热水!”
“快叫吴妈妈来!”
一左一右扑上去帮忙的春兰巧兰同时大叫。
罗嫂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奴才什么也没往里放……”一旦落个谋害主子的罪名,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守在回廊里的秋菊边往外跑边喊,“吴妈妈!吴妈妈!”端水进来的冬梅正和低头拿痰盂的香彤撞到一处,椅子跌倒声,细瓷碎裂声,小丫鬟的尖叫声夹杂着赵青一阵阵的难以克制的干呕声。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没事儿,没事儿……”得了信儿匆匆进来的吴妈妈厉声喝止众人,“三奶奶这是害喜反应。”伺候过二太太生了沈怀瑜和沈怀瑾两兄妹,吴妈妈也算是经验丰富。
三奶奶竟然害喜了?
罗嫂错愕地擦着额头的冷汗。
未婚先孕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情,虽没刻意封嘴,沈家也没到处宣扬,他们这些人刚进府的人还真不知道。
“还是叫个大夫进来瞧瞧比较稳妥。”好歹不吐了,吴妈妈接过冬梅递过的水伺候着漱了口,扶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到卧室床上躺下,一面回头吩咐小丫鬟收拾厅里地上的污秽,又不放心说道。
赵青不置可否。
第一次怀孕,她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到底是孕吐反应还是其他什么。
不过,这孩子对她太重要了!
不仅是她前世的梦想,也是她在沈府立足的根本!
若没这个孩子,她现在怕是早被大太太挫骨扬灰了。
见她没反对,吴妈妈就嘱咐春兰夏竹,“……好好照看了。”亲自去了蒲柳园。
二太太立即遣了小丫鬟去找大太太要对牌。
等了近一个时辰,小丫鬟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缀锦院的红玉说大太太去了账房,奴婢就去了账房,账房的人说大太太已经去了回事处,奴才追到回事处,回事处的人说是去了针线房,奴婢又追到针线房,针线房上的人又说云锦绣坊的花师傅来了,大太太不知带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