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2)

    两人看着眼前的泰陵，竟然都一时无话。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反复交错，感慨良多，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各位游客请跟我走，这里是清朝雍正皇帝死后长眠的地方，也就是清西陵的起源。泰陵是清西陵中规格最高的陵墓。关于泰陵的传说有很多……”就在两人无语时，耳边传来导游的声音，文雪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导游带着约三十人的旅行团，正拿着大喇叭讲解。

    她耸耸肩，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伤感情绪被破坏殆尽。

    她主动拉了胤禛的手，径直向前面的隆恩殿而去。

    隆恩殿上那些粉饰精美的颜色已经随着时光而褪去，看上去陈旧破落。是那样的沧桑，仿佛是一个即将死去的老者。

    胤禛握着文雪的手，握的分外的紧。

    这里曾经只有皇室、重臣才能来的地方，现在，只要你有钱，就能够踏进来。曾经是神圣的祭祀先祖的地方，如今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踏入隆恩殿，正里是帝后二人的朝服像。被印在两块透明的玻璃上，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游人。

    胤禛在自己的画像前站定，愣愣地看着。

    心中自然是百味陈杂，这同上次作为“永琰”来祭陵不同，那时候虽然也是来自己的陵墓，但所有的一切仍旧是他熟悉的。祖制未变，什么都没有变。

    可现在，却是沧海桑田。

    甚至连一心一意维护的大清朝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文雪也没有催他，只是陪他静静地站在画像前。彼时一幕幕便如同放映电影一样在脑中滑过，那时云铧对自己的欺凌与示好、那时候年乐容的嚣张与懦弱……如今，她们都已经是一抔黄土，灵魂早不知道去向何方。

    而自己，却和胤禛一同站在泰陵里，看着那神牌，神功圣德碑。看着那高高的明楼，看着那种满松柏的宝顶……

    她亦握紧了胤禛的手。

    如今，她叫文雪，他叫殷禛。

    胤禛从冥想中回过神来，向着文雪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也学着先进来的游客在隆恩殿里转了一圈。擦得极净的玻璃柜中是他曾经批阅过的奏折。墙上挂的是他的行乐图，左侧的玻璃柜中是弘历穿过的衣裳，虽然只是复制品……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熟悉万分，却又莫名陌生。

    文雪拉了拉他：“我们去后面吧。”

    胤禛点了点头，两人缓步向后而入。绕过三座门、二方门，石五供，直上方城，进入明楼。明楼里面的石碑上，满蒙汉三种文字刻着“世宗宪皇帝之陵”。抬头看去，只见上面绘了无数的佛教图案，华丽无比。

    相较于先前的隆恩殿，这里的图案看上去要保存的好的多。

    胤禛在石碑前站定，长长叹了口气，拉了文雪的手，反身坐下。明楼里见不到太阳，倒是觉得很凉。他将文雪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缓缓开口：“属于我的那些辉煌……都已经过去了。”

    文雪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明显的恐慌。

    这不是他的世界。他的心情，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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