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迟一直等在叶墨的书房外边,不敢靠近,也不敢走远。她忽然听到房间里一声脆响,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叶墨怒喝道:“孽障!你娶了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让你和她回宫,这么点小事你推三阻四,太不像话了!”
雁迟心中一紧,她禁不住出声询问道:“相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打碎了什么东西,需要奴婢收拾么?”
叶墨像是勉强压住怒火,冷哼道:“没什么,你进来把空灵带回去吧。”
雁迟推门而入,赫然看见易空灵倒在地上,左侧脸颊上浮着清晰的指印,唇角也渗出血迹。她关切道:“公子,你怎么了?”
易空灵却匆忙用手指擦去唇角的血迹,强作笑容道:“没事,我刚才不小心跌倒了。”
雁迟不敢多问,扶着易空灵离开。走出叶墨的院子,她才问道:“公子,相爷为什么生气,还打了你?”
易空灵忧伤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在言语中对长公主殿下有些抱怨。我身上的伤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结疤,如果明日就跟殿下回宫,我怕让宫里的人见了笑话。所以恳求相爷出面设法拖延,结果惹相爷生气。本来就是我伺候不周让长公主殿下不开心,如果再阻拦她回宫,恐怕她会更加恼怒。”
“可是公子伤成这样,相爷怎么还舍得如此逼迫公子?”
易空灵轻轻叹息道:“相爷还有嫡出的孙子,而我到底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该痴心妄想奢求太多。如今能娶长公主为妻,已经是相爷给我最大的恩惠,我若再有不满就太不懂事了。”
雁迟哽咽道:“公子,这么多苦你怎么受得了啊?相爷他一定会明白公子的用心,会像父亲那样疼爱公子的。”
易空灵却转开话题说道:“小雁,我脸上的痕迹还明显么?如果还能看出来,就停一会儿再回去。我不想让长公主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怕相爷嫌我。”
两人正说话间,迎面就走来了长公主的侍女,将易空灵脸上的指痕看得一清二楚。那侍女说道:“长公主殿下让奴婢来接驸马,这么巧就遇上了。”
易空灵避无可避,随着那侍女回到了居所,长公主正等在房内。
此时易空灵脸上的指痕已经不太明显,那侍女却低声在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长公主立刻遣退旁人,亲自扶了易空灵趴回床上。
长公主屈尊降贵主动搀扶,易空灵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却不敢推拒。等他在床上趴好后,长公主才柔声道:“你脸上的指痕是怎么回事?在相府内居然有人敢打你?”
易空灵并不拐弯抹角,毕恭毕敬回答道:“是相爷一时气恼掴了臣一掌。”
“所为何事?”
“臣伺候不周,惹长公主殿下不快,相爷自然会气恼。”易空灵淡淡道,“若非念在臣有伤在身,恐怕还会责罚。”
长公主同情道:“你毕竟是他的义子,他为何如此冷酷对你?”
易空灵辩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怎能算是冷酷?相爷交代给臣的事情,臣没有做好,受罚不是应该的么?”
易空灵的眼中明明满是委屈和哀伤,他嘴里却什么也不敢说,长公主想要劝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说些什么。于是她只能尽量温柔道:“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操劳。”
易空灵表现出苍白虚弱的样子,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昏沉沉睡去。
长公主一直守在易空灵床边,想要思考着今后要做的事情。
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是望着易空灵怔怔出神。她发现易空灵真得很俊美,百看不厌。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眉头有时紧蹙,有时舒张,脸上不再受控制地显露痛楚的神色。长公主心想他也只有在睡梦中,才不会隐藏真实的情感吧?
她下意识地起身,离开红色幔帐铺衬的床榻,走到墙边。她看到了那个琵琶。
琵琶保养的很好,表面光洁,琴弦松紧也恰到好处,演奏时常碰的地方,木色被磨得格外油亮。看得出易空灵平时很爱惜它,也经常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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