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迟服侍易空灵睡下后,就像往常一样被叫到叶墨的书房。
每隔一段时间,她会去叶墨那里例行汇报一次,明面上打着的旗号是叶墨关心易空灵,传唤雁迟叮咛教诲,实际上最初监视的意味不言而喻。但是随着叶墨对易空灵的信任越来越高,这种例行的汇报逐渐转变为真的关心和叮咛。
叶墨放下手中的卷宗,坐在书案后,认真问道:“今日空灵分别会见天枢护法和青衣圣女,其中可曾受了委屈?”
雁迟如实汇报,言语中对青衣圣女的轻浮淫荡和天枢护法的傲慢无礼都表示极其不满,末了还补充道:“相爷,公子见过这两人后,您亲自与公子密谈了下一步计划,难道公子不曾提起这些委屈?”
叶墨叹息道:“空灵与本相只谈了对这两人的判断,于他受过的这些委屈只字未提。所以本相才问你。他伤势并没有大好,身体还很虚弱,就硬撑着为了本相操持这些事情,劳心费力,本相真是很心疼他。你说本相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感觉到快乐幸福呢?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可曾发现他有什么喜好的事物?”
“奴婢以前也问过公子,想知道他喜欢什么,可是公子说……”雁迟的声音有些颤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公子说他小时候也曾喜欢过比如好吃的糕点,温暖的衣物,但他很努力去争取却总是得不到。后来他就学会了什么也不去喜欢,不去奢望,这样心里才会好过一些。他还给奴婢讲过一个故事,他很珍惜他母亲的一件旧夹袄,那是他冬日唯一能御寒的一件衣物,平时天气不是特别冷的时候他都舍不得穿。可有一次他被郡主无端羞辱责罚,身上穿的衣物全被打烂了,在冷雨里昏迷了三天三夜都无人管。那是他记忆中最冷的一个冬天,此后他就再没有夹袄穿了。所以公子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非常好了,他没有什么不满足,他很感激相爷。”
叶墨心痛莫名,他喃喃道:“那么本相为什么总是看到他明明笑着,眼中却藏着化不开的忧伤呢?”
雁迟小心翼翼答道:“奴婢认为也许是因为公子受了那么多伤害和委屈,却没有知心人倾诉,他怕相爷担心自然不敢说,就只能自己压抑,难免会有忧伤。”
叶墨深深叹息,他想易空灵更需要的恐怕不是物质上的弥补,而是感情上的温暖吧。只不过这一点做起来实在很难,无论是控制玄素宫还是将来迎娶长公主,易空灵或许都会身不由己周旋应付他根本不喜欢的人,他却从没有抱怨过,没有奢求过更多的关怀。叶墨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孩子越来越多。
思前想后,叶墨终于忍不住说道:“雁迟,你愿不愿意做空灵的知心人呢?本相知道你不愿为妾,一心要嫁做人妻,本相当初也答应过你的婚事由你做主……”
雁迟不等叶墨说完就接口道:“就算相爷不问,奴婢也想说,只要公子不嫌弃,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公子。”
雁迟对易空灵的爱慕痴迷,叶墨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等雁迟主动承认后才把话挑明:“可是本相将来要安排让空灵迎娶长公主。本朝规定驸马不能娶妾纳宠,你若真是跟了空灵,连名份都得不到,只能是侍女,那样太委屈你了,本相于心不忍。”
“公子也曾对奴婢讲过类似的话,他拒绝了奴婢的表白,说是不愿意耽误奴婢。”雁迟一字一句道,“但奴婢心中只有公子,就算不要名份,只求能留在公子身边,一辈子作侍女也是心甘情愿。”
叶墨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和蔼笑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思,本相就成全你。今后你就安心跟着空灵,他寂寞的时候你多陪陪他,像妻子那样照顾他,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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