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有何要事传唤孩儿?”易空灵站在叶墨的书房内毕恭毕敬地询问。
时值正午,因为苏越遇刺,朝中事务繁忙,通常叶墨还在宫中,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府。可是今天叶墨一反常态,特地赶回府中,将易空灵叫入书房密谈。
虽然叶墨已经收易空灵为义子,但是公开场合,易空灵仍然称呼叶墨为“相爷”,唯有独处之时,易空灵才换上更亲近的称呼。
这一声“爹爹”叫得叶墨心花怒放,他原本忧虑的神色也缓和下来,慈祥道:“空灵,今日是初九,为父已经通过暗线准确证实苏越受伤不轻,卧病在床。谢启尘行刺成功,下一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呢?为父觉得不妨趁机在李家废园擒住谢启尘,交给朝廷发落,顺便挑起众人对南朝的敌意。”
易空灵回答道:“擒住谢启尘未尝不可,孩儿却觉得不该把谢启尘交出去。因为他并没有完全驯服,倘若把他交给朝廷逼上死路,让他觉得生而无望可能鱼死网破,拉咱们下水,吐露是咱们威胁他谋害苏越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未必会有人信他说的话,但是只要开了这口子,别的有心人或许会利用这一点对咱们不利。”
叶墨赞许道:“你心思缜密,说得不错。那么把死的谢启尘交出来,搪塞军方的压力,也应该可以将矛头引向南朝吧?”
易空灵委婉道:“孩儿觉得活的谢启尘用途更大。”
叶墨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兴致高昂道:“为父就知道你要好主意,赶紧说来听听。”
“孩儿以前也提过的,应该好好利用谢家,如果用得巧妙,扰乱南朝江湖还是其次,更可以逼卢存义造反,彻底脱离南朝。”易空灵仔细分析道,“孩儿已经博得了卫珍惜的信任和好感,也从她口中证实,谢启尘对她是用情不浅。只要孩儿暗示谢启尘,卫珍惜是受了胁迫被软禁相府,谢启尘一定不会断了对卫珍惜的旧情。那么就算谢启尘没有被咱们看押拘禁,他的性格自尊也让他不可能投靠北国其他势力,他也不敢伤害咱们的人,唯一能换取卫珍惜的安全的方式就只有乖乖听咱们的话做事,以此取信咱们,再找机会营救卫珍惜。谢启尘能够按照咱们的要求去刺杀苏越,说明他的弱点就是卫珍惜。只要咱们捏住他这根软肋,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南朝的密探暗桩如果插手,咱们就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他们按兵不动,放弃谢启尘,那么孩儿打算把谢启尘变成一把特别的剑,再让他多杀几个人。”
叶墨会意道:“你的意思是让他再去杀几个军方的强硬派?”
“是啊。苏越遇刺,军方一定会有一些食古不化的强硬派唱反调,与爹爹作对吧?咱们不妨借谢启尘的手让那些人闭嘴。南朝江湖人接二连三刺杀朝中重臣,咱们南征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易空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其一,接下来孩儿还有把握说服谢启尘去行刺卢存义。”
“此话怎讲?”叶墨不解道,“难道要让谢启尘活着回去南朝么?”
“关于玉匣枕内的那份协议,孩儿以前听大哥简单说过。如果孩儿所料不错,卢存义的私心昭然若揭,而且早就有了分疆裂土自立为王的打算。孩儿在江北了解到一些隐秘,比如左侯爷就是卢金涛暗中收买的走狗,明面上远离朝政,实际上宾客如云替卢家招揽笼络各色人才。
孩儿最近一直在思索,认为卢家想自立这件事应该已经被摄政王看破,多半就是摄政王派人暗杀了卢金涛。有传闻说卢金涛致命的伤口像是谢家剑法所致,谢延年听命摄政王并不稀奇。紧接着摄政王命人将卢金涛的尸体运回云轩城,南朝皇帝更是让卢存义密不发丧,还催他将小儿子送去京城为质。孩儿觉得这是对卢存义的试探。如果卢存义乖乖将幼子送去京城就表示臣服,一切事情朝廷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往不咎;而事实上,卢存义借口丧子之痛称病不理政事,拖延时间迟迟不送幼子进京,卢家上下更是对摄政王府和谢家忌讳颇多,这样的态度不言而喻。摄政王一直没有逼得太急,就是怕卢存义狗急跳墙投靠了咱们。
现在卢存义多半已经猜到玉佩到了咱们手上,可是他也知道咱们无法立刻协调好内政,筹集好兵马粮草南征,卢存义恐怕是在掂量自己的分量,按兵不动待价而沽,想着能从咱们这里得到最大的好处。”
叶墨点点头:“你说的这些为父也已经想到。那么让谢启尘去刺杀卢存义,可以让卢存义误会是摄政王已经对他动了杀机,逼他表明态度。只要卢存义先举了反旗,就是与南朝彻底决裂。到时候咱们大可以摆出姿态,愿意与南朝联合将叛臣卢存义剿灭,平分江北的土地。此时卢存义想来投靠咱们,就只能由着咱们提条件了。本来为父还犹豫该如何利用那份协议逼反卢存义,如果只是靠流言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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