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语重心长道:“易空灵,成贵的脾气你也知道,不要放在心上。你的成绩功劳,本相看得清楚。你若觉得受了委屈,也不要闷在心里,有什么话不妨明说。”
易空灵欲言又止,眼中笼着委屈和伤感的神情,犹豫再三才恭谨道:“属下明白相爷的一番苦心,知道相爷是在栽培属下。属下曾发誓不再做以色侍人的事情,但此次为了大局,仍不得不再次利用自己这副皮相哄卫珍惜上钩。属下也想洁身自好,断不会像二公子说的那样自甘堕落,那样放荡不堪。”
“本相明白,你不必有太多顾虑,只管放手去做吧。”叶墨温言安慰道,“本相会帮你的。”
叶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态出奇的诚恳可亲,几乎让易空灵产生了某种错觉,若非他清楚叶墨残忍狡猾的本性,恐怕会被这样的温情感动也说不定。当然心中的想法,易空灵不会让叶墨看出来,他如叶墨期望的那样表现出感动与恍然失神。他喃喃道:“相爷,能为您效力,得您赏识,真是属下的福分。其实属下很羡慕二公子,属下若能有您这样的父亲教诲关照,属下……”
叶墨在这一瞬间失控地打断易空灵的话:“你不要再说了。”
易空灵从叶墨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慌乱愧疚和不舍,而叶墨几乎从不在外人面前有过如此失控,可见今日这番刺激,已经触到了叶墨的内心。易空灵心中一喜,脸上却表现得黯然伤神,语气也更加谦卑道:“对不起,属下刚才情难自禁说错了话,不该痴心妄想,辱没了相爷,请相爷海涵。”
叶墨稳定了一下心神,却压不住愧疚和痛惜。易空灵这孩子受过太多的委屈,他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更幸福的可能吧?如果现在就认了他,他会不会欣喜若狂呢?可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贸然与他相认,或许反而会害了他。成贵狠毒起来,谁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所以叶墨一忍再忍,但仍然忍不住问道:“易空灵,如果找到了你的父亲,你会与他相认么?”
易空灵幽幽道:“属下不知道,因为我不清楚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如果他不是北国人,就算他抛下我们母子,我也未必会受尽欺凌磨难,或许可以安安稳稳在摄政王府当一辈子本分的仆人,甚至对收容我们母子的摄政王感激涕零,愚忠到死;但恰恰因为他是北国人,他抛下了我们母子,摄政王才将我逼上绝路。没有那样的爹,没有对他的执念,我在绝望无助行到水穷之时根本坚持不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挨不到相爷收留栽培,就寻了短见。
相爷,您知不知道,就因为摄政王怀疑我爹是北国奸细,我从小被截断八脉,一辈子都不能习练上乘武功,我不甘心;就因为摄政王看上我的姿色,便剥夺我的所有,我若想不挨饿不挨打,只能放弃尊严供他淫乐发泄,我可以忍。但是我从没有屈服,从来都想反抗,我不相信命运会一直对我如此不公。
现在,我终于苦尽甘来,得相爷垂青,有机会一展抱负。倘若他日我能成就功业,挺胸昂头去与我的父亲相认,那才是真正风光得意,母亲也会以我为荣。”
叶墨暗暗松了一口气,安慰了几句,摆摆手让易空灵退下。
易空灵无论从才智品德心性而言,都是叶墨最喜欢最渴望的,他怎能不高兴?何况通过刚才那番话,叶墨可以肯定易空灵对抛弃他们母子的亲生父亲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念。这样日后叶墨与易空灵相认父子之时,就更有把握能化解易空灵多年郁结的怨,重圆父子亲情。
易空灵走出叶墨的书房,压抑多时的心境暂时得以缓和,虽然曾经在脑海中演练多遍这样的场景,可真实发生他仍觉得有点恶心。刚才那一番对叶墨的虚情假意,极耗心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叶墨察觉破绽,易空灵不得不时刻默运内息调节自己的身体心态配合该有的表情。这比一场堂堂正正的比武还要劳心费力,比一场无端的血腥杀戮更令他厌恶。
易空灵无意识地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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