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尘和卫珍惜穿着寻常北国百姓的服装,面目上都作了掩饰,灰头土脸,坐在北都平城府内的一间不起眼的小饭馆里用餐,看起来像是一对乡下来的本分小夫妻。
他们当初在边境与摄政王的人联系上,几经辗转,换了好几次身份,终于来到平城府。一路上如果没有早已埋下的那些暗桩密探照应,伪造通关文书,前后打点,他们根本进不了城镇。如今虽然成功混入平城府,也不能太张扬,装作老实本分的升斗小民尚不会被注意。
摄政王的人在平城府内安插的眼线,轻易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只有一些外围人员接待谢启尘和卫珍惜,安排他们住宿在不起眼的客栈就暂时离开了。他们留下联络暗号,如果有紧急情况可以联系,平时尽量避免往来。
谢启尘的宝剑藏在一个特制的油伞内,北国冬日多雪,出门在外随身带油伞也并不奇怪,卫珍惜则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收在靴筒里。两人身处敌国腹地,不敢丝毫大意。
据说叶墨当权后,花了大量的精力肃清南朝在北国的密探,不止一次大肆抓捕嫌疑,每年因这个名目被处死的人不下千计,其中多少无辜已经不可考,但也有大量真实的卧底人员被查出来,在酷刑中牺牲。
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架不住敌国人多势众,想要接触北国核心机密,影响政局,行刺国家要员,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好在谢启尘只是来杀易空灵,而易空灵目前虽然投身相府,却无官位,并不算重要人物。
谢启尘和卫珍惜花了几日的时间已经摸清了相府的门路,但是相府守卫森严,机关暗哨密布,他们又不知道易空灵的具体位置,不敢贸然闯入。而易空灵深居简出,几乎从不踏出相府半步。谢启尘和卫珍惜只得耐心寻找机会。
小饭馆里往来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偶尔也有些见过世面的人谈论时事。谢启尘和卫珍惜原本没有指望能在这里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不过今天有两个人的闲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看穿着,这两人像是会些拳脚的看家护院,粗莽武夫。
其中一个高壮的汉子说道:“杜老大,听说苏大将军晋封为护国大元帅,一等公,这事情可是真的?”
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汉子应道:“那当然是真的。前两天我还看到苏大将军的仪仗入京。薛老弟,你不懂了吧,朝廷加封一等公,受封之人要亲自入京面圣跪谢皇恩,另外还要接收圣上御赐的大元帅府邸,别提有多风光了。”
“苏大将军驻守边关,好多年都没回来了,这次千里迢迢赶在年前回京述职,接受封赏,咱们也终于有机会可以一睹名将的风采了。”薛姓男子一脸憧憬道,“我最崇拜苏家,满门忠烈,誓死保卫国门,那才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可惜啊,我不姓苏,我们那里有个姓苏的,虽然和苏大将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因此扬眉吐气,特别受到老板重用。”
杜老大说道:“那你当年怎么没去参军,白长这么壮实,整天窝在家里游手好闲。”
薛姓男子撇撇嘴道:“谁叫我们家就我一个男丁,爹娘舍不得我去当兵。再说现在我哪里游手好闲了?在名都楼看场子,一般人没两下真功夫,想谋这差事可不容易。”
杜老大笑道:“差点忘了,你小子刚混到名都楼了,据说那里都是达官显贵宴请亲朋好友,寻常老百姓根本吃不起。怪不得你小子越来越有人样了,是不是油水颇丰?”
薛姓男子说道:“我才没去多久,整天站在门口充样子,有油水也轮不到我啊。不过那里出入的真都是达官显贵。前两天相府二公子叶大人,派人来订了几桌宴席,包了二楼整场,光是跑腿的就打赏了一吊钱。”
杜老大问道:“是叶大人要招呼贵客么?”
“哪里是什么贵客。据说只是叶大人给相府里一名客卿庆生辰。从名都楼的二层能眺望到西山,西山望雪是咱们平城府一绝,那位客卿从外地来的,还没见过呢。”
杜老大更奇怪了:“相府的客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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