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晨并没有被江梓哲所发出的声势吓到,而是仍旧淡然自若的品尝着手中的清茶,如同在品尝着天地中最珍贵的甘露一般。
“当”
江梓晨将手中的陶瓷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杯底与桌面相碰,在诺大的客厅中发出一抹突兀的撞击声,惊的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不由的倏然一紧,江梓哲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
江梓晨双手环胸,后背放松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舒服的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越活越糊涂,但我知道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是这个家里唯一受二哥所托之人,现在他又暂时不知去向,莫望和二嫂融入家庭是他一直的愿望,我觉得帮他这一个小忙并不能算糊涂,谁让他是我的亲二哥呢。”江梓晨在陈述中特意加重了“唯一”这两个字。
要说起江家里,谁与江梓晨关系最为亲密,那非江梓毅莫属。江承志在经历过那动荡的十年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大病小病不断,所以江梓晨并不好时常去打扰老人家。
江安国则是一名合格的“严父”,对待子孙从来不会施舍无谓的笑脸,作为父亲唯一的关爱就是在自己孩子取得一点成就时简单的口头夸赞,在生活琐事上采取放养的手段,任其发展,但是一当触及家族利益,却是绝不容丝毫的质疑与疏忽。
江安国的现任妻子龙婉幽并不是他的原配,江家三兄弟也不是龙婉幽所出,只有江梓熙才是江安国和龙婉幽两人的亲生女儿。所以对于自己的后妈,江梓晨并没有什么交流,理所当然的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更不用说江梓熙了,本来性别就有差异,江梓晨的性子又太过于孤傲,江梓熙作为三代中最小的女儿,被宠成了十足的大小姐脾气,两人虽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几年,但却并没有机会联系兄妹感情。
江梓哲作为大哥,与江梓晨年纪相隔好几个代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两弟兄也因为各自的事业疏远了本就不深厚的亲情。
只有江梓毅,在江梓晨的面前尽到了兄长的义务,江梓毅性子柔和,心疼小小年纪就参与军事训练的江梓晨,对江梓晨多有照顾,就连他的家长会都是江梓毅一手包揽,江梓毅可以说是江梓晨成长轨迹中唯一的精神依靠。
所以江梓晨对江梓毅的事情如此上心,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你……”江梓哲恼羞成怒,伸出手,指着江梓晨半晌也就只能说出个“你”字。
江梓晨这句话直达要害,江梓哲也清楚自己的二弟和三弟之间的感情,所以硬是被江梓晨堵的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一个悠闲,一个气恼,两人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安静的客厅中,场面一时无比尴尬。
“好了,好了,老江,你和小晨都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别因为一些小事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不管多大的事兄弟俩心平气和的商量嘛,有什么还有比家庭和睦更重要的呢?”高慧玲适时的站出来扮演着圆场的角色。
江梓哲顺着高慧玲给的台阶,假意的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是管不了你了,一会我倒要看看你对着咱爸该怎么解释!”
江梓晨并没有抬眼,只是拉着站在一旁的莫望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上。
江梓哲瞧着江梓晨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里恨的直咬牙,最后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莫望,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倒是争端浪尖的莫望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眉眼低斜着研究着身上的新衣服和新鞋子,完全没有话题中心人物的自觉。
说来也是,莫望重活一世,就连生死都经历过,不相干的人对于自己的怨恨或是厌恶,这些莫望都不放在心上。一方面不说莫望现在在异世毫无根基,连带着说话也没有底气,另一方面更不用说本就作为晚辈,莫望的良好教养也不会急于一报还一报,但是这是有底线的,超过了莫望的底线,莫望一样能用尽手段进行报复。
“什么声音这么吵!”一个底气浑厚的男声从楼上传来。
坐在客厅的几人分别向二楼望去,只见从楼梯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岁数看起来六十岁出头,但整体并不显老态,背脊挺直,铁骨铮铮,英眉鹰目,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极是骇人。
女的则相比显得更为年轻,一丝不苟的盘发,发色漆黑,眼角处少有皱纹,皮肤更是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衰老,想来是长期精心保养的结果,身上所佩戴的昂贵首饰衬的她更是雍容华贵,卓而不凡。
看来这一对夫妇就是江梓晨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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