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坐在旧鞣皮沙发上,拖着腮静静地盯着地板。正面和侧面两个方向的墙上,各有一个略白于周围的白色印记,估计是以前屋主挂相架或是挂历之类的缘故吧。也许是沫沫才搬来抑或是沫沫本身就没有什么大件的家具,因此屋内空荡荡的。
“沫沫。”猴子踌躇半天开口说。“你昨晚没睡吗?”
沫沫抬起头,憔悴的脸庞、浅黑色的眼袋、凌乱的头发早已说明了一切。她凝视猴子,猴子迅速逃避开沫沫的目光。
相比以往有神的眸,此时的沫沫眼里是浑浊中夹杂着血丝,使其看上去更像个怨妇。无论是谁对视这可怜巴巴的眼神都将是震撼的,在无形中就被这种阴郁哀怨的眼神给感染,继而自己也开始心情悲悯起来。
“坐吧。”沫沫挪动身体。
猴子犹豫了下,大步走过去坐下,用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腮帮子,望着从卧室窗外渗进屋的冷光。
“沫沫,昨晚的事——”
“昨晚怎么了?”沫沫打断他,微厥起嘴角,大概是想挤出一个微笑,但看起来却只是满脸的沧桑。
“你说我听着。”
猴子将头压低。“我……”
猴子的话没头没尾地断掉,仿佛高高悬挂在空中,见不着其中的端倪。
之后是沉默,或许两人之间似有千言万语,而此刻仿佛都被某种物体堵住了喉咙,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或许,都是怕言语唐突,找不到适合恰当的措词。反正两人就这样坐了许久。
时针指向两点。窗外的阳光也悄然移位。
“出去走走吧。”猴子叉着手指,看向沫沫。
沫沫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去收拾一下。”
随后径直去了盥洗室,霎时哗啦啦的水流声从里面传来。
猴子松了口气,狠搓了几下脸,站起来挥动手臂重整精神。
沫沫出来后气氛依然凝重。她洗了脸,右耳边夹了一个褐色的磨砂发夹,露出白生生、玲珑的耳朵,看上去比先前有朝气,脸也红扑扑的,那是凉水刺激毛细血管网引起的,脸上还有一些未干的水迹。
“去哪儿?”
猴子没回答,径直向门外走去。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或许在外面走走能将阴郁的情绪一扫而光,想不了太多,反正离开屋子就对了。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踱出了门。
谁也没开口。猴子无精打采地晃在路上,双眼迷离,没留意身处何处更不知该去何方,沫沫低着头紧随猴子,大概保持在一两步之间的距离。猴子的神情沫沫自然是不得而知,几乎一路她看得最多的莫过于猴子干瘦的背影。
由于气温较低,路上行人稀少。只是马路上的车子仍旧川流不息。一年四季如常!
就这样彼此无语地走着,期间他们进了一家小馆子,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也曾试着聊了一下,可能因为矜持,话题皆是诸如对菜的意见之类无关痛痒的内容。而且话也相当少,没说两句便会出现冷场。因为其中一方不是在呆呆发神,就是欲言又止。
“怎么不吃了?”猴子见沫沫吃得太少,忍不住问。
“已经吃饱了。”沫沫低着头,捏着筷子数着碗里的大半碗饭。
“我这人,天生就嘴馋。吃什么都不挑。”猴子想和悦一下气氛。说完看向沫沫,却见她依旧在数着碗里的饭粒,不免有点失望。便将后半截还没说的话拌着饭一齐吞进肚子里。
买单的时候,猴子和沫沫相互抢着从自己包里掏钱,不经意眼神交汇在一起,猴子旋即把头扭开。
说不清为什么,猴子现在有点怕和沫沫的眼神凝视。因为当他真正用心去看沫沫的眸时,清澈如一泓陈酿美酒的眸使他惊讶无比,他感觉只要是和沫沫对视,自己就会被她那一汪透明如清潭般的眸看穿,这使他莫名的心虚,无地自容;所以他总是刻意回避。
出了小馆子,俩人继续漫无目的地晃悠着。过于遥远的暂且也不去想它。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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