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益州人,”袁天罡一连无辜的说,“姑娘,万不可生杀念,真是罪过。”
李君早上去一脚踩住他,低声喝道:“装什么疯!谁派你来的?”
袁天罡看到他,双目闪闪,动动身子道:“公子,命相贵不可言啊!我就是为了你而来啊!”
聂小川将剑放在他的颈上,冷声道:“再一句废话!”
袁天罡脸色凝重起来,看向她道:“姑娘,你命格其贵,但霉星相伴,凡事不顺,请容我说完再行杀虐之事。”
他这一番话说的聂小川有些发怔,李君的身世纵然有人可以打探到,但自己的身世只怕除了自己,再没人知了。
如果换做别人来说这段话,聂小川只会冷笑,但面前之人是袁天罡,名动后世的星相奇人,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历史记载的那样神奇,但这个名字还是带给她震撼,这可是个神一样的人啊。
而且这世上本来很多事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聂小川不得不相信,因为她自己就是个例子。
见她神色松懈,袁天罡沉声道:“这事要从头说起,在下袁天罡,益州人氏,出身术数世家,七年前,家父观测两颗帝星显世,但很快就黯淡无光,家父百思不得其解,临终前瞩我细心查看,直到三年前,其中一颗突然明亮,我一路追寻,来到大兴,却又发现帝星又一次黯淡,直到那日偶见姑娘,骨骼其贵,偏又印堂极暗,正是我要寻找的帝星!”
这一番话直说的聂小川与李君目瞪口呆,还没容他们说什么,袁天罡又把视线放到李君身上,“见了公子,更让在下欣喜若狂,公子面向亦是贵不可言,将星与帝星竟然生在一起,这天下必将大盛!”
他的话音一落,就被聂小川一巴掌煽在头上,将黑头巾打掉,散落长发。
“说什么鬼话!”聂小川啼笑皆非,心里更多的是恼怒,“废话这么多,还是没说你为什么去杨府?为什么跟踪我而来?”
袁天罡努力动动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些,苦笑道:“说出来还真丢我家祖的脸,初进大兴城,我见那杨府贵气不凡,以为帝星在此,白日上前求见,偏那些门人狗眼看人低,我只好晚上进去探探,真是晦气晦气!”
说着连连摇头,脸色也发红起来,“哪里是什么帝星,原是一颗淫星!”
接着又自言自语,“也不对啊,明明天象暗示如此,怎么就改了命?”
帝星!聂小川冷笑道,这袁天罡真是早出生了,见了她就说此等话,那再过些年,武则天出来了,他可说什么?
再看李君却是脸色激动,双目有神,一把抓住袁天罡的肩头道:“你可是人称神机子的袁天纲?你说我是将星?可是真的?那你看看我何时才能得报大仇?”
聂小川走到一边不再理会,她知道古人对这种命相之事尤为深信,更不用说日思夜想都是如何雪耻的李君。
报仇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刀,练好功夫,有了人马,杀回去,再就是钱,用无数的金钱腐蚀,培养小人,污蔑仇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这两条,对目前的李君来说,都是遥遥无期。
袁天罡晃开额前的长发,打量李君道:“不知公子姓甚名甚?”
“李君。”李君毫不迟疑的回答,引来聂小川一个巴掌。
袁天罡皱起眉头,被捆在身前的手指费力的掐算一番,才道:“不对,公子如今可是用此名?”
李君眼里更是显出狂热,道:“先生真乃神人,李君是我的真实姓名这几年一直化名聂小弟,今日初次入营,为纪念我族血海深冤,特改名为李冤。”
这孩子疯了,聂小川连连打了他两巴掌,都没能阻止他说出这些能要命的信息。
无奈中觉得又困又渴,一面摇头走到一边拿起碗喝水,竟然改名字了?还用了本姓?这孩子最近兴奋过头了。
那袁天罡沉思一下,又掐了手指,眼里似乎闪过光芒,说道:“不如听在下一言,将这冤屈的冤,改为万丈深渊的渊。”
李君还没答话,就听聂小川扑哧一声,连声咳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