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6月5日,对于达马尔以及一万五千多联军战士来说,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走投无路的联军司令华莱士少将宣布投降,包括达马尔陆军上尉在内的所有幸存联军将士成为了远东中国的战俘。
在投降之初,联军将士还可以从中国人那里获得还算不错的食物,达马尔甚至还在想,看来投降也并不见得是件多么糟糕的事情,至少不用再忍受饥饿和潮湿的军营了!这时候的达马尔,跟所有同时被俘的战俘一样,仍在幻想着自己的祖国来拯救他们,虽然战败了,可性命没丢,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家和亲人团聚了……
令达马尔和所有联军战俘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待着他们的居然会是这样的命运。
1900年1月,英格兰出版社出版了已经65岁高龄的达马尔回忆录《地狱——我在远东的岁月》,在文中达马尔详尽地记述了他在1860年被俘之后的遭遇,尤其是在被谴往内地修筑铁路的那段岁月,被他形容得简直就跟下地狱一般。
达马尔在文中写到,我们几百个人拥挤在狭窄的破棚里,冬天透风,夏天透雨,我们吃的食物就像石头一样坚硬、难以下咽,可就是这样糟糕的食物,还经常供应不上,许多战友因为忍受不了饥饿的折磨,痛苦地死去……
我们的生命没有任何保障,一旦有战友丧失了劳动能力,他们立即就会被远东人拖牲口一样拖走,没人知道他们的下场,但我想肯定是被扔垃圾一样扔掉了!负责监工的远东人可以随意打骂我们,甚至还可以随意地掳走我们的生命……
我们试图反抗,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狡猾的远东人总能知道我们的计划,总能把逃跑的战友们捉回来,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吊死、烧死、活活打死,同伴临死前痛苦的哀嚎,直到现在仍然还在我的耳边缭绕不竭,仁慈的主啊,请超渡他们幽怨的灵魂吧……
直到1890年,中英两国签订的长沙协议经过一拖再拖之后终于生效,中国政府开始陆续谴返战俘,可被俘的一万五千余人中,幸存下来的已经不足千人,其余的全部客死异乡,成了异乡土地下的怨魂。
但这时候的达马尔,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即将面对的命运的。
当他和战友们仍在憧憬着回国后的幸福生活时,远东人的命令下来了,他们被迫开拔!为了防止兵变,15000余人的大部队被分割成了500人的小部队,每股部队都隔开行军,相互之间彻底截断联系。从这时候起,许多原本亲密无间的战友们直到他们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都再没有见面……
达马尔和500战友在忐忑不安中踏上了未知的征程,他们穿过平原,渡过大江,再跨过一座又一座大山,这段旅程仿佛无穷无尽,在达马尔觉得几乎已经足够穿越了整个欧洲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只是一片破败的棚屋。
棚屋的四周挖了深深的暂壕,暂壕里布满了锋利的木桩竹签,如果人不小心摔下去,肯定没命!
在暂壕的外沿还筑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座岗楼,岗楼上有人24小时不间断放哨,在整个棚屋区的入口处,则是戒备森严的大门,超过五十人的远东军人牢牢地把守着那里,还有一挺可怕的重机枪……
住进破棚屋的第一天,达马尔就感觉到不妙,这里的条件太差了,甚至连木板床都没有,远东人保在潮湿的地面上铺了些干草,就算是他们的床位了!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入冬,渐渐地冷了,他们没有御寒的衣物,半夜里经常会冻得醒来。
军衔最高的克劳福德少校被士兵推选出来去和远东人交涉,试图让远东人改善一下条件,让士兵们生活得更好一些,结果却是悲惨的。克德福德少校被远东人活活打折了双腿,第二天就被人拖走了。
从那天开始,就再没有人见过克劳福德上校。
处理了克劳福德上校之后,联军战俘们再不敢跟远东人讲条件,然后就是无休无止地劳动,架桥、挖山、平地,爆破、搬运土石方,最后在平整好的地基上铺设铁轨,随着铁轨向前逐步地延伸,达马尔发现身边的战友却在一个个地减少……
终于有一天,一直向前延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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