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秋延天有伤在身,走得并不快,所以起初我还勉强能分辨他们的身影,但走了一段路,看向远处,只能见到远远比团团的黑影,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跟?还是不跟?
我握着匕首,惶惶然地看了看周围,平日白天里常见的事物,在晚上那微亮的月光下,却显得如同一丛丛怪物的身影。
我打了个冷战。只凭心里的一点模糊的直觉就追了出来,操的什么心呀,跟着他的那个可是他的属下,比我更有理由照顾好他。
回去吧。
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便转身向村子走去。
可走了几步,想起秋延天属下离开时,那冰冷狠绝的眼神,心里那莫名的恐慌又浮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用力地握着手里的匕首,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壮胆一样,又转身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
沿着如一条微微泛白的淡痕一样的小路又行了一段路,已经离开了村子好一段距离了,却依然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我张望了下四周高高的茅草和黑乎乎的树影,那种面对黑暗的恐惧感又升了起来。
我决定不再寻下去了,心下安慰自己道:反正我对这个救命恩人已经尽了我自己的力了。
刚要转身,却听得远处似乎隐隐有一声痛呼传来。
我一惊,不假思索地往那个方向跑去。
近了近了,听得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有些像秋延天的属下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绪。
我按住心里的着急,摒住呼吸,慢慢地、轻轻地靠了过去。
声音越发近了,确实是那中年男子的声音,他似乎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大声地在说着什么,隐隐传来:“……不错,是我对你下的手。”
我吃了一惊,下手?对谁下手?
难道说,秋延天的属下要杀他?
他要干什么?
我心下越发着急,但理智却越发告诉我,要慢慢靠近,现在被发现也许还没接近就被杀了。
我越发小心,伏下身子,轻轻地,慢慢地一步步接近。
已经可以隐隐见到秋延天跌坐在草丛中,那中年男人手里持刀而立,那刀刃反射着月光,发出冰冷的光芒。
混蛋!我狠狠地暗骂一句。
终于明白从见到那中年男子后,我会那么不安了,因为他不是来护送秋延天的,而是要杀秋延天的人。
秋延天似乎早已发现了我,微微皱眉,却忌惮那男子发现我,便偶然瞥向我的方向,眼里却有着急,似乎却在警告我不要靠近,快离开。
可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见他有危险而就这样离开呢?
我又潜伏着慢慢往前面走了两步,秋延天似乎更着急,眼神越发凛然。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要发现了有人靠近,头微微一侧,要看向我的方向。
这时,秋延天笑道:“我早已察觉是你。”
那男子似乎吃了一惊,身子微微一震:“不会的,如果您早知道,就不会让我来接您。”
这时,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直直地扑在地上,压在草丛中“哗”的一声闷响。
“谁?”那中年男子猛地看向我所处的位置,但却似乎很顾忌秋延天,手中的刀依旧向着秋延天,脚步未移动,只是全身绷紧。
“快走。”秋延天气急地喊道。
我见被发觉了,乘那中年男子不敢妄动的当儿,迅速向秋延天跑去。
秋延天显然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儿,看了蹲在他身边,扶着他的我一眼,骂道:“你是傻子吗?”
在秋延天身边才发现,他受伤了,有一处伤口,从前胸一直拖延到下腹,正往外渗着血,晕得身上青色的衣裳一片暗黑。
我愤怒地看向那男人道:“你是属下,怎么能向主子发难?难道你没学过忠诚吗?”
那男子似乎也受伤了,一手捧着胸口,微微弯着腰,身子微微发抖,听了我的话,发出“嘿嘿”的惨笑声,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我皱眉道:“你别笑了,别笑了。太难听了。”
他止住了笑,看向我和秋延天,眼里带着一股浓重的悲哀:“忠诚?哼、哼、忠诚?就为了这忠诚,多少弟兄丧了命?多少弟兄失去了亲人?”
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声音越发冰冷:“秋堂主,您一定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忠诚无比的属下要杀您罢?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就让您知道个究竟。我们从懂事起就被告知要忠诚于秋氏朝廷。我们一次要一次地挑起叛乱,一次又一次地刺杀皇上,死了多少弟兄?多少亲人?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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