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第二天,嫣儿就觉得有点头重声涩的,想是着了凉,闷在炕上不肯出门。
我威逼利诱着让她吃了药,让听琴伺候她睡下。又让馨月去看看炖的清粥好了没。馨月应了,去了厨房。
我出了房门,想起昨天见到那灿烂的梅花,不知道在雪后怎么样了,便向梅园走去,到了梅园,佟远宁却在梅林前的房间里,和淳茗还有几个庄头在商量着昨晚大雪压垮的仓库维修一事。
我漫步于梅林,地上积着雪,皓然一色,而雪中的红梅却越发艳丽,有些梅枝上压了雪,微微地下垂,晶莹的雪下透出梅花的嫣红,大有傲霜之姿,一缕缕清馥芬芳从梅花中透出。
我惊叹于如此美景,转身回到园子里,唤人取了纸笔,转而回到梅林前,进了远宁议事的屋子隔壁的一座房子,大开了门窗,将纸铺在桌上,描画、着色、晕染,画了一幅寒梅图。
也许是见此美景,我福至心灵,这幅寒梅图画得颇为传神,画中的寒梅颇有傲骨。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身,我转头,却是佟远宁,他动作轻逸地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的画,眼里露上赞许之色。
我暗暗得意,又在画的左上角写上“寒梅图”三个字,转头微笑着问佟远宁:“宁爷觉得此画如何?还请赐教。”
佟远宁看着我题的那三个字,又看了看我,再看看画,脸色平静,嘴角微翘,道:“不错。”
我的心情因为他这简单的两个字快乐起来,只觉得心暖暖的。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见到朱询,却改变了。
远宁和淳茗、庄头们出去查看被积雪压垮的房屋了,我坐在梅林前的房子里,旁边放着烧得正旺的火盆,带着一脸傻笑,看着屋外稀稀落落飘落的雪花,和雪地里的红梅,一片冰天雪地,我只觉得风光无限美好。
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我一喜,以为远宁回来了,转头一看,却是朱询,我愣了下,疑惑他为什么在这里,但从那次在荷塘边的谈话后,我将他当成了我在古代除嫣儿、馨月外的另一个朋友,所以见到他,依然是有淡淡的喜悦的。
他意态从容,身姿矫然,走过来,看了看桌上的画,笑问:“是你画的吗?还不错。”
我刚得意洋洋,他转而看到画上题着“寒梅图”三个字,看看我,我熟悉的戏谑的神色又浮现在他眼睛里,我心一沉,他肯定又什么里吐不出象牙了。
果然,他问:“这三个字是你题的吗?”
我点头。他一脸认真、一本正经地对我道:“以后,你不要在画上题字了。”仿佛是个淳淳教导的老师。
我一愣,问:“为什么?”
他笑了笑,依然一本正经地道:“如果一个美人脸上,偏长了个难看的胎记,你不觉得可惜吗?”
说完却一改一本正经的模样,毫无风度地大笑起来。
我恼怒地看着他,又想起佟远宁刚看到我题那三个字时的表情,不禁觉得羞赧无比。天哪,丢脸丢到月球上去了……
他却不理会我复杂的表情,轻步走出房门,在梅树上摘下一枝梅花,转回房子,轻抬手臂,衣袖轻扬,将梅花簪在我随意挽着的发上。
我一怔,抬眼看他,却见他眉目清朗,嘴角含笑看着我,眼神温煦,竟不含一丝戏谑之色。
我在他的目光里,一时只觉得心头迷茫,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时,一个陌生而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
我如猛然惊醒,忙垂下眼睑掩饰心里闪过的一丝慌乱。
朱询走了出去,只听那人轻声禀报着什么:“皇上遇……王爷……佟大人已经备好了……”
朱询听完后,平静地应了声:“知道了。”那人迅速退了下去。
朱询回头向我看了一眼,微微向我一笑,步伐匆忙地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我听他们好像提及了远宁,忙从梅园走出来,向院子走去。
回到住的房里,嫣儿已经坐在炕上,馨月和听琴在收拾东西,我一愣,问道:“什么事呢?”
嫣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刚才淳茗来告诉我,哥哥有急事回都城了,让他带人护着我们随后回去。”
我们都暗暗惊心,忙忙地收拾了东西,再没有来时的闲情逸致,坐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都城。
见只有嫣儿和我突然回府,老夫人等也很惊讶。待嫣儿说明原因后,一众人等又担心起来,惶惶恐恐地念着佛,还吩咐人去求神拜佛,祈求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又叫佟玮、佟云荣去打听消息。
佟玮脸色沉重地回来,回道可能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靖安王、佟远宁、李将军等带了人马冲进了皇宫,现在城门紧闭,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下众人更惊了,老夫人颤微微地要人扶着去拜祭了祖宗,又亲自跪拜了佛像,祈求远宁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但众人惶惶然等了一夜,一晚上佟远宁也未回来。期间我们劝着老夫人和两位夫人歇息了会,我们也不过在榻上歪了一会。
到了第二天,我不知道她们感觉如何,我是觉得疲惫不堪了。但看老夫人和夫人只歇了那么一会还精神奕奕的,真是让我吃惊。
第二天午后,佟远宁才回到府里,微微带着疲惫,听说老夫人和父亲等一宿未睡,也顾不得更衣,忙先来见过老夫人等人。
老夫人问远宁发生了什么事。
远宁回道:“昨天宫里发生了宫变。原五王子的余党潜伏在宫里,伺机刺杀皇上,妄想再扶五王子继位。幸亏我等早有察觉,在皇上身边暗中安排了不少护卫,因只是尚不知道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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