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侯最近这心情有点像在坐过山车,好不容易将准儿媳妇说动了去跟傅渊撕逼,然后儿子第二日就被发现扔在了府门前,还没来得及夸夸准儿媳,后者就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这头想去慰问一下儿子,儿子一脸的阴沉,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洛阳侯很受伤,自己居然被这样的嫌弃了。
这俩苏货被丞相大人整治得够惨,一个子孙根被狠狠踩了一脚,右臂筋脉被尽数挑断,现在别说运功,见长剑都拿不起,这些本就是奇耻大辱,傅渊那恶贼竟然还给他下药……越想越恨,宋驰现在恨不能放火烧了傅渊和谢青岚两人才好,是彻底恨上了这俩,发誓要将这两人用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来处理。
而另一个更惨,被傅渊一帖药给灌得再也生不出孩子,但这事真的敢说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宋驰真的不会嫌弃吗?赵蕴莲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活活消瘦了一圈。
而眼瞅着,冬月就是谢青岚和傅渊的大婚之日,众位世家家主凑一块商量了一番,知道这婚事是无法阻止了,但若不叫傅渊和谢青岚沦为京中的笑柄,那可就白活了这样久。
随即传出来一个消息,宋驰和赵蕴莲的婚事也将在冬月初八举行。
也不知道世家们是打了什么主意,谢青岚也不是很在意这事。但这日子倒是安生了起来,风平浪尽的到了冬月,安阳侯府和丞相府之中无比的忙碌,盖因两家要结为亲家,自然不能莽撞了。
因为谢青岚没有本家亲眷,褚青萝只与她伴了一夜,絮絮不止的说着话,一直到了三更才睡去。
等到了第二日清晨,用过了膳,又去谢赟夫妇灵前磕头,这才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了。
出嫁是女子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不敢有半点莽撞,一进冬月,安阳侯府就开始准备了。焚汤沐浴,云舒这些日子寻到了古法来为谢青岚调理,而这沐浴所用的水就是最要紧的。一来二去泡了许久,她肤色比往日更白,顾盼之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神极了,极是妩媚。
一直打理到了临近傍晚,谢青岚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忽然有些惶惶不安起来。镜中的少女早已不复两年前的稚嫩,五官长开了许多,明眸皓齿,含笑之时,红唇唇角翘起,整张脸都散发出一种妩媚来。
谢青岚对自己的脸很满意,檀心取了喜服来给谢青岚穿上,眼中也是含泪:“姑娘吃了那样多苦,总算是熬出来了。”又伸手擦干眼泪,“丞相大人那样心疼姑娘,往日受的苦楚也是值得的。”又取了吉祥锁来给谢青岚挂上。
谢青岚也是满心动容,云舒推门而入,笑道:“齐王太妃并端敏大长公主来给姑娘添妆了。”
谢青岚满要起身给两人见礼,被齐王太妃一把扶住:“好孩子,今日大喜,就免了那些虚礼吧。”又对门外道,“青萝,你与肃儿先在耳房坐一会子吧。”
门外应声之后,端敏行至谢青岚身后,从镜中看着她的容颜:“这样美的姑娘,不怪傅渊喜欢了。”又道,“我与淑妃母妃的添妆已然放入你嫁妆中了,你别急着谢,好好坐着就是了。”她一边说,一边从妆台上取了篦子在手中,那篦子齿那样密,她只拿在手中,轻轻梳过谢青岚的长发,将一头青丝梳得愈发黑亮,“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这事向来是由母亲来做的,陆昭故去多时,谢家也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来行这个礼数。篦子齿划过头皮,谢青岚掌不住,泪眼婆娑。
“好孩子,可别哭才是。”齐王太妃年岁也有些偏高,坐在身后笑道,又像是有些感叹,“我还记得,当年你娘出嫁的时候,你外祖那牛脾气,做什么都不让你舅舅将你娘背出去,打定主意是要坏了良辰吉时。还是你爹违了礼数,从闺房之中将你娘抱出来的……”她话中怅惘,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不过片刻,又笑出来,“你如今也要嫁了,比你娘当年更美了。”
谢青岚抽噎着擦去脸上的泪痕,被端敏抱在怀中,声音轻得只有两人才能听见:“那日我说想要收你做义女,并非是想要还你人情,我与驸马是真的喜欢你。”
她声音那样轻,但听在谢青岚耳中,就像是月黑风高的夜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一般,心中满满深沉的动容,刚止住的泪又一次汹涌而出,轻声道:“娘……”
“好孩子。”端敏抚着她的发,“若是以后受了委屈,回来告诉我,娘会为你出气的。”又亲自为她盘起发,将凤冠戴上了。
谢青岚还在啜泣,门外已然响起人声来:“姑娘,丞相大人已到了街口了,只怕再过一会子就来了,姑娘可要准备着呢。”
谢青岚闻言,不觉有些紧张,握紧了端敏的手。褚青萝推门而入,见她已然妆成,拉着细细看了一遍,赞道:“姐姐这样美,若我是傅渊,也得被你勾得魂也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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