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晨城几乎是漓家家业的中心,铁矿山利润又大,漓家不少产业要靠着它运转,倘若官府将其没收,无疑是对漓家一个不小的创伤。”
“张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官府并无强占铁矿权的意思,这下漓家少主还担心什么啊?”
“那谁知道呢?这个年头,实在不好说。”
骆尘鸢听了这一番对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宫明,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觉得那张薄唇微微下抑,棱角分外凌厉。
她轻轻提起一个酒壶,施然的起身,学着侍婢应有的样子,敛裾跪坐在他身侧,轻酌一杯香茶,放在他面前,借着面纱的轻掩,温声提醒道,“缓兵之计,不过面上功夫罢了,少主喝茶。”
宫明幽眸微颤,漫然瞥了她一眼,妖冶魅惑的瞳眸中,滑过一抹狡黠和震惊,举起她酌满的杯盏,缓缓送到嘴边,悠然抿了一口,侧首望着她,意味深长道,“深得我心者,唯爱姬一人。”
提着茶的玉手没来由的轻颤,面颊一片烫热,骆尘鸢忙侧过头,躲过那炙热的让她慌乱的目光,僵坐在那里。
“如此轻易的许诺,奸诈,实在不像是你从前所见的那个张阿四了。”不知道是什么意图,宫明借着杯盏的遮掩,淡淡道。
骆尘鸢一怔,不悦道,“你想说什么?说他奸诈狡猾虚伪?”
宫明转了转眸,一脸无辜样,“我没说,只是对个别行为发表下个人意见。如果你真那么认为他,那也没办法。”
“你……”骆尘鸢气结,真不能理解这个紧张的岔口,他还有心思跟自己斗气。
“张大人要在晨城逗留多久?”一个官宦打扮的人,扯着官腔恭谨的问道。
张彦章淡淡一笑,不急不缓道,“这要看看太子殿下的意思了,如果能够早点将晨城叛党清除干净,百姓才能早日过上安静的日子。这才是朝廷最关心的事情。”
“既然张大人说百姓的事情是朝廷最关心的事情,为何还要四处抓壮丁,去矿山做苦力?”一个穿着素朴,脊背挺直,一脸愤慨的青年挺立而出,义正言辞的喝问道。
当下堂上被这一喝问震的满堂鸦雀无声,连宫明都忍不住抬起那矜贵的脑袋,惊鸿一般瞥了那小子一眼,继而唇角勾勒出一抹猎手嗅到猎物的味道。
只见他微眯深瞳,将目光转向他。
而此时,看向那个青年的人不只是宫明自己,在座的很少有不拿目光看向他的。
而那极少部分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在首座的张彦章,一个便是骆尘鸢。
她很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何以堪?可惜,令骆尘鸢失望的是,张彦章脸上始终带着淡然而疏离的笑,那种笑相比于对面的那个血性青年,显得格外讽刺。因为数月前的张彦章,同这个青年也差不多少。
骆尘鸢也看不下去,转过眸子,也望向那个青年,只见此时晨城城主霍然起身,脸色难堪的对那青年冷道,“无知小民,这等事休容你胡说?城中百姓皆如从前那般自愿去矿石做工,何来苦力一说?”慌乱的责问,压着虚伪的怒火。
“不能这么说。”张彦章忽然开口,带着可亲的微笑看着那青年,“本官自打来到晨城,也听说过不少这样的风言风语,矿山一直由漓家担管着,想必是一些无知贱民趁朝廷帮助漓家这几日的空子,欺侮老百姓。本官定会严查不待,这位兄弟请放心。”
那青年没想到张大人竟然如此年轻,如此好说话,有些怔然,但依旧辩驳,语气已不如刚才那般铿锵强硬,“可是我知道的并不是漓家主事的啊?这件事情实在有蹊跷。”
没等张彦章再回答他,城主已经怒道,“既然张大人答应调查此事了,朝廷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赶紧回去吧。”
许是城主的积威甚久,没等那青年反应过来,已经有几个人将他拖下去,也许是一时想不好该如何应答,出去时竟然没有开口辩驳。
骆尘鸢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不想回首时候,却见宫明目光犀利,侧首唤来青松,只说了两个字,“救他。”
青松随即点头答“是”继而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然退出。
骆尘鸢有点懵懂,想问宫明时,张开的嘴巴,却凝在原地。
近在咫尺。
只听他道,“久闻漓家少主德才兼备,今日得见,张某实在万分有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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