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
安琪的胸腔剧烈起伏,她被这个吻折磨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洛基的手准确地停在单薄底裤的边沿,微微一顿睁眼抬起头来。
下一秒,安琪被缚的双手抓着锋利的匕首横在洛基颈间。
洛基松开掐着安琪下巴的手轻轻拂过对方滚烫的脸颊,沙哑魅惑地轻笑一声。
“舒服吗?”
安琪的脸上一片不自然的绯红,手一抖在洛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洛基满不在乎地抿唇笑着:“这么紧张,是第一次吗?”
“滚!”
安琪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如果不是双手还被捆在一起不方便,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给眼前的俊脸送一巴掌。
洛基没有表现出半丝留恋、无视自己两腿间支着的小帐篷,翻身就从安琪身上坐到了床边。
安琪仍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地补充者肺里被挤压出去的空气,翻转匕首割断自己腕间的腰带,牢牢攥紧染血的项链。
“你是怎么做到的?”洛基若无其事地审视着自己受伤的手背,“把自己和别人连接在一起的魔法吗?可你看起来一点儿伤都没受。”
安琪等气喘匀了,翻身站起来就走。
洛基探手去抓她手腕,安琪像只炸了毛的小兽般立即又亮出凶器。
洛基坐在床沿仰着头看她,绿眼睛里流淌的光如此无辜,像是溅了水的琉璃。
“你还在生气吗?”
“气什么?”安琪仍嘴硬。
“气我指路让你跟着那只怪物。”
安琪气乐了,点点头冷笑一声:“谢谢你让我去送死。”
“不是这样的……”洛基深吸口气。他不擅长解释,也很少得到机会解释什么,甚至更多的时候他不屑于对其他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可他预感到自己此刻必须说点什么,否则终此漫长的一生,他都将再也没有机会。
“我……我不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入侵,阿斯加德已经数千年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了……”他艰难地开口为自己找理由,安琪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定定看着他。
洛基岔开长腿用手肘撑着膝盖:“我承认,我指引那只怪物去闪电宫,有一定原因是希望可以借他的手,除掉理应待在托尔寝殿里的中庭女人……”
安琪挑挑眉:“我也是中庭女人。”
“你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吗?”洛基揉揉眉心,“好吧,就是那个该死的托尔的地球女朋友,我的准嫂子,这下你满意了?”
安琪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睛。
洛基舔舔嘴唇:“可是如果当时海姆达尔没有启动阿斯加德的防御体系,那只怪物在中枢控制室破坏的,就将是整个城市的能量供应,地牢的安全系统会瘫痪,我只是……想从这里出去……”
安琪久久没有说话:“那我呢?”
洛基抬起头盯着对方的黑眼睛:“如果一切顺利我会很快去找你——在你跟上那东西之前。”
两人对视良久,安琪无从判断洛基的话里有多少是发自真心的,可她望进那双认真漂亮的绿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能欺骗自己其实无动于衷。
——对于这里的人和事你不过是一名过客,无需内疚也无需心动。
安琪这样在心里警告自己。
“我原谅你。”
她转过身,抬手去触摸石壁上的机关。
“你还会来看我吗?”
洛基仍坐着没动。
“我不知道。”
安琪看着光幕收起,安静地走出去,再转身看着囚笼合拢。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洛基终于站起身。
他深吸口气:“我……母后去世的时候,你在她身边吗?”
安琪嘴唇噏动,良久轻声道:“是的。”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安琪转过身背对洛基。
“不。”
“她走的很快,来不及感受痛苦。”
——那些都是留给活下来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