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琪没看错,洛基似乎是有点脸红了。
“你有多大年纪了?”安琪倚在床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洛基完美的侧脸,状似随意地问道。
“这和你有关系吗?”洛基双手抱胸,支着长腿不耐道。
安琪一边把火腿粒往嘴里送,一边笑道:“别这样,你又不是女人,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一……”
“一百岁?”
“一千岁。”
安琪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洛基等了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转过头来:“怎么了?”
安琪快速道:“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这么幼稚?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前没人夸过你吗?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
洛基瞪了中庭姑娘两秒钟,又扭过身去不吭声了。
安琪有点好笑,觉得趁洛基心情不好的时候逗逗他其实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时候他大概脑回路转的有点慢,嘴也不那么毒了,还挺可爱的。看起来远没有《复联》里当反派的时候那么十恶不赦。
然而安琪不知道,她很快会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后悔。
大概当晚九十点的时候,本该在庆功宴上痛饮狂歌的范达尔突然出现在地牢,他脸上还挂着醉酒的红晕,双眼放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是无醉无归吗?”安琪站在光墙后打趣他。
范达尔笑的有点晕乎乎地摇摇头,在光墙上打开一扇圆形小窗,把手伸进来:“这个给你,希芙在她的浴室发现的。我怕你找不到着急,才自己送来。”
银色的心型挂坠摊开在范达尔的掌心上。
安琪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颈项,这才意识到自己丢了重要的东西:“谢谢。非常感谢。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安琪忙不迭道。
她略显急切地把已经被磨损的有些暗淡的镀银项链接过来,重新戴到脖子上,再次强调:“范达尔,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范达尔露齿一笑,抬手搔了搔颈后,略显犹豫道,“不知道……这个问题方不方便回答。”
安琪把吊坠藏进衣服下:“你说?”
“嗯……是这样的,我不是有意打开你的吊坠,只是希芙交给我时,它就是开着的。所以如果你愿意回答,我想知道项链里的那副小像……或者地球人称作照片上的男人是……?”
安琪的手下意识隔着衣服紧了紧胸口前的吊坠,轻声道:“是我弟弟。”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范达尔并未察觉到安琪口气中些许的异常,他毫不夸张地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那么,我先回去了,祝你晚安,有个好梦。”
直到范达尔的背影彻底消失,一直不出声闹别扭的洛基突然开口道:“这么说来,你有个弟弟。”
安琪明显不想与洛基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她褪下外套,遮拢裙摆仰面躺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脸盖起来:“你也晚安。”
“转过来。”洛基吩咐道。
安琪假装自己是鸵鸟,一动也不动。
“你今天刚刚答应过我。”洛基加重语气,仔细分辨,居然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某种可以勉强称为“温柔”的情绪。
安琪终于叹口气,把枕头甩到床头方向和洛基并排躺下,用薄薄的丝绸被把j□j的肩膀裹好,再转过身把自己的背影留给洛基。
“你有个弟弟?”洛基仰面躺着,双手枕在脑后,又问了一遍。
“嗯。”安琪张着黑色的大眼睛,愣愣盯着金色光网上闪动的某一点。
“领养的?”
安琪有点好笑:“不……我想不是。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一起生活在孤儿院。那里的阿姨告诉我,弟弟和我是在一个夏天,一起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用同样的薄被裹着,我想我们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吧。”
“他叫……?”
“小煜,安煜。”
洛基换了另一个问题:“孤儿院是什么?”
安琪失笑:“是政府的福利机构,那些父母不能亲自照顾的孩子都会被送到孤儿院去。”
“那里的日子难过吗?”
安琪认真想了想:“小时候觉得很难过,但现在长大了回头看,我会认为那也是一种值得学习的经历。虽然没有亲生父母的陪伴难免遗憾,但也绝非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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