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地跪地喊道:“大……大皇子,是我管教不力,这就带她去反省,请恕罪!”
说完,朝后面使了个眼色,两个护卫便上前将渡瑶从未央子参身上撇了下来。
“相……相公!”
安瑶的声音心有余力不足地消失在这片歌舞笙箫中。
“渡妈妈,她犯了何事?”他望着她的背影,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
“大皇子是认识安瑶?”渡妈妈惊道。
“不认识。”他一转先前的多管闲事,忽然问道:“紫灵回来了吗?”
“回大皇子,紫灵一早就在厢房里等您了。”
“你去忙吧。”他目不斜视地径自往楼上走去。
*
柴房内,荒废的灶炉透着隐隐黑气,堆积成山的干柴有序地排放在一边,地上残余的干枝落叶随着门开的一刹,卷起了一道浓尘。
安瑶被顺势丢了进来,背上的於痕烙在树枝的开叉上又是一阵生疼。
“喂,你们两个大叔!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干嘛下手这么重?!”她揉着后背,牙咬地咯吱作响。
两个护卫不屑一笑,这傻子居然还会说成语,还懂得怜香惜玉是何意,也真是破天荒的一个有文化的傻子。
“说你们呢!”见他们都不说话,安瑶斗气道。
这时,渡妈妈庞大的身躯将整个门口堵住,黑压压的身影仿佛就要将她明媚的视野一道吞并。
“死丫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将老娘这里当成撒野之地了?!你可知方才你得罪了什么人!”渡妈妈拿起一根柴棍,就着安瑶的屁臀腚狠狠地打去。
安瑶跳着跑开,“不就是大皇子吗,他是我相公!”
“死丫头,你还敢做春秋大梦!还想麻雀变凤凰,今天你要不去给我接客,就别想走出这里一步!”渡妈妈挽起袖子,朝门口吼道:“把她给我绑起来!”
安瑶吓得四处逃窜,自从姐姐打她,爹不认她,闻香找不到她,这个世界就全然变成了恶魔的地盘,动不动就有人欺负到她头上,忽然脑袋灵光一闪,“不就是接客吗?那些姐姐做的,我都会做!”
渡妈妈一听,乐从心起,连忙朝护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住。
“你说的可是真话?”
见她不再打自己,大叔们也没对自己怎样,安瑶心中吃了一惊,原来顺着她的意思就免了一顿暴打啊?
她转着灵动的双眸,朝渡妈妈点着脑袋,“那当然了!”
“那成!现在就跟我去上妆!”
不由分说,渡妈妈已经快步上前,将她拉出去往颜妆阁走去。
一番折腾过后,安瑶换上碧绿的翠烟衫,和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再身披翠水薄烟纱。头上挽起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小脸略施粉黛,在侍女的巧手下俨然成了这烟花之地的一份子。
“我没叫你说话的时候你就笑,客人若是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记下了吗?”一路上,渡妈妈反复强调着,生怕她那副疯傻之相被人识破。
“记下了。”安瑶紧紧拉着她的衣摆来到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