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它真是个顽皮的王八蛋儿,念槿望着天边最远的那一朵云,她觉得她过了这大半的时光,专门被命运捏來捉迷藏了,真是……他娘的顽皮啊。
她仰着面,高远敞阔的高空悬挂着一轮沧桑的夕阳,如同海棠小农庄的那日夕阳景色,原來太阳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景,只是在身旁看景的人变了,心境便也变了。
寥寥走到她身旁的时候,瞧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眼角湿润润的,颇有些惊讶,觉得让这样个宽心眼的姑娘,她怎么就突然敏感纤弱的在淌眼泪了,寥寥觉得这定然是她眼花了,束手束脚的走近道,“阿念姑娘不是…不是哭了吧?”
念槿转过身來,睨了她一眼,回答,“难道还能是风沙吹迷了眼吗?”
尤飒闻已经许久不曾來过,自打二王子砍了大王子手指后,二王子也惹了许多支持大王子一党人的弹劾,目前王上对此也十分的不满,大王子虽丢了一根手指,却居然因祸得福了,实在令人感叹。
寥寥瞅着阿念姑娘,又心里默了默二王子,心中一时柔肠百结,想要说些什么话却又说不出口來,最终还是只言未发默默的退了出去。
夏夜的夜晚,北漠国的夏夜虽并无蚊虫叮咬,却十足的热的令人发燥,念槿反复辗转,睡的很不踏实,正半睡半醒间,感觉有蚊子落下來,落在了她额前发梢,她被弄的有些麻痒,一巴掌拍了过去,下一秒却蹭的醒了,猛的坐起來,就见到隐约朦胧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她床前。
这实在是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幸而她从小大风大浪的经历多了,从小是吓大的,否则但凡换个胆子略小些的姑娘,即使不晕过去,也定然要被吓的得癔症。
念槿揉了揉眼眶,眼睛适应了幽暗的光线便隐隐绰绰的看清楚,那人却不是尤飒闻是谁,他负手立在她床前,今夜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打在他刚毅的脸上,印出清冷的光辉,他便在这样的时刻,浴着铺天盖地的月光,将她灼灼望住。
“有事吗?”念槿刚被惊醒的声音有一种睡梦中的低糯,如同一只柔软的羽毛滑过水面,泛起丝丝缕缕的水波纹路。
尤飒闻深幽的出了一口气息,死死将她望紧,最后突然一松,将目光挪到别处,“他未死。”
念槿感觉自己心窝猛烈的烫了一下,突地就从床榻上蹦了下來,憋着气问,“你说什么?”
他的目光缠绵在她肩膀滑落的一缕黑发上,桀然笑道,“你果然……也罢,萧幕亦醒了。”
他说完,将依恋的眸子一转,将背影在月光的润色下,清冷的留给念槿,“或许有一日,我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他顿了一下,“但是,沒有什么比你平安更重要,阿念。”他用低的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幽叹着补一句。
自从王兄将念槿的身份报告给父王后,他便晓得,他留不得她了,若不是将她放了,便只能见着她成为人质,身为人质,她必将比交换來的质子还要悲惨一百倍,他打不起这个赌,所以选择放她自由。
况且,当今这个萧幕亦,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萧幕亦,用念槿,未必便能够制衡的了他,他也未必能够在意念槿的死活,终究,他都不敢冒这个险,去赌她的生死。
今日这个决定,他知晓自己今后必然会后悔,可即便是后悔,诚如念槿所说,哪怕只是晓得,她在离他万里之远,只要想到,她存在在这个世上,与他共赏那一轮明月,拂过的风,或将她单薄的气息传送过來,总好过她这个人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的好。
如此便好,她活着便是最好的。
他与她本就隔着一个国家的距离,这距离,并非是他想消除便能消除的。可是,即使全都晓得,晓得他与她之间的巨大鸿沟,晓得他与她之间一万个不可能,他也不愿将她推到别的男人身边,尤其是萧幕亦的身边。
可是阿念,若你愿留在我身旁,即便拼了我毕生的余力,我也不令你受到半点伤害,可是阿念,你可愿意?
再沒有人,能够如你一样,这样强悍的走到我心里,即便你自讽是一片障目叶子,自甘情愿的飘走,我尤飒闻这双眼眸,也再瞧不见泰山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尤飒闻沒有睡着,心中被巨大的失落和不舍折磨的无法入睡;念槿也沒有睡着,她被尤飒闻说的那句不轻不重不疼不痒不咸不淡的话挠的辗转难成眠。
大秦国的皇宫内院里,萧幕亦也未成眠,寝宫内布满了人,有团团,华南彦,还有傅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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