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慕亦和衣躺在床上的时候.阿念正在梳妆台前拆头上的花钿.她偷偷将梳妆台的镜子转了些.正巧可以倒映出萧慕亦一腿屈着一腿伸着的慵懒样子.
“阿念.过來.”萧慕亦从镜子中笑眼睨着她.温声道.
阿念缓步走近.半蹲半靠在床沿边.单手托着腮望着他.见他笑意更甚.也笑意连连的望住他.听得他声音低哑道.“方才你偷望着我做什么.”
“你、你叫我过來.就是为了问这个.”阿念眼神滞了一下.木声道.
萧慕亦垂头.她的长发全散了开來.柔顺的铺开.拖着腮的手指缝里漏下一缕缕丝滑如绸.手顺着她另一边扬起的脸颊绕到小巧圆润的耳垂.淡回她一声.“嗯.”
阿念握了握拳.咬牙切齿.他抬了抬眉毛.一双眸子如润了墨般幽深莹润.揶揄道.“想揍我.”手一路往下捉住她的柔荑.带到自己胸膛内.
阿念顺势将脑袋贴近.听的他胸膛内心跳的声音如此结实而欢快.从來沒有一刻觉得.这心跳声是如此的动听.合上眼.道.“今天严荞萝來找我了.”
“嗯.”萧慕亦安然的享受着她偶尔的投怀送抱.“以后你不想见的人.自让描画去挡了就是.”他说着.突然坐直起來.身体绷紧.大掌将她脸颊扶住问.“她见到你.如何表示.”
“先是惊讶了一阵.然后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倒也沒说什么.”阿念随口带句.
萧慕亦绷住的身躯再次慵懒下去.将她压进胸口.幽幽叹息一声道.“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两人腻了一会.萧慕亦将阿念安放在床榻上.掖好被子.披衣起身道.“我出去办些事情.你先睡.一个人怕不怕.”
阿念有些困顿.摇摇头.叮嘱了一声.早些回來.便翻了个身自行睡去.
行书收到萧慕亦的信号.立即赶來书房相见.萧慕亦道.“皇上那边.可有动静.”
“公子.皇上那边倒沒什么动静.前太子那边.倒有些不平静.”行书回答道.
太子秦厉在那次夺位之战中败阵.狡猾的孤身一人逃脱了.萧幕亦一早知晓.他并不可能如此弱.一次就被皇上全军覆沒了的.只是沒料到如今前太子应当韬光养晦.怎么在这当口还敢出來活跃.
他眸色危险的眯了眯.“阿念身体里的化功散毒已经清了.但从前她身体里的毒.并非我本土内的毒素.前太子秦厉怕是早与北漠国有勾结了.”
行书思索了一下.禀报道.“北漠国的二王子尤飒闻五年前失踪的不明不白.因那时大王子尤飒康正在武学关道内习武.排除了嫌疑.如今二王子回了朝.大王子尤飒康很明显十分不满.前阵子尤飒康秘密同人会面了.属下猜是前太子秦厉.或许.尤飒闻的失踪便是前太子相帮助威的.”
“你将此事再探清楚些.”萧慕亦吩咐道.“若真是如此.如今北漠国败北.士气大减.尤飒康此人好大喜功又小肚鸡肠.做事爱冲动.受了如此重创必然怀恨在心.如今尤飒闻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來.对我们未必是件坏事.”
“是.公子.”
“还有何事.”萧慕亦见行书虽答了他却不退出.问.
“公子.严千金今日见了公主.会不会.”行书支吾道.
萧慕亦垂手将袍子轻掸了掸.严荞萝的哥哥严衍中是个讲义气的正人君子.三年前与北漠国的那场交战中.严衍中中了埋伏.受了敌军的暗箭.硬是撑到了救援军來的那一刻.才倒下.抬回军帐时.严衍中已经药石无救.萧慕亦与他也算是生死之交.
严荞萝自小饱读诗书.虽从前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但毕竟年少.这些年她虽仍不愿成亲嫁人.但一直也恪守本分.同他相处更是处的远近适宜滴水不漏.
萧慕亦觉得.严荞萝虽小他几岁.但毕竟也算是同他一同长大.年少时.严衍中时常带着这个妹妹同他们一起.便是女大十八变.他总觉得.严荞萝心思并不坏.
其实那年皇上赐婚时.即便念槿不去搅合.他也会想方法推脱掉.只是心中多少会觉得.有些对不住严荞萝.如今她若是知晓阿念便是念槿.说不准她能忽然开了窍.安心去嫁人.那样与她.自然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