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替团团找后爹这一重任挑在肩头后,阿念眸子里除了团团,就只剩下公的,连桑华送來的螃蟹,都觉得那公螃蟹,长相十分的可喜。
可无奈那日那神仙公子走掉之后,她也无路寻觅芳踪啊!神仙公子就是神仙公子,岂可能任她尔等凡人寻到踪迹的。
却说那日黑天瞎火的,她纵然是不大搞得清楚,桑华这平时挺迷瞪的眼力劲儿,是如何瞧出那神仙肖似团团他爹的,她有见过团团他爹來着么。
如此,替团团找后爹这重任挑了大约半个來月的时光后,神仙公子终于是在出现了。
阿念只觉得,果然是肖似团团他阿爹,这个模子,这个眉眼间狭长眼尾含着一抹风情的眉目,诚然同团团像了个七八分,大小两只若是放在一块儿杵着,俨然大小两个版刻而成。
那人缓踏步而來,脚步稳着而笃定的一步步朝她走來,余下的夕阳光辉洒在他身边,如同替他修长的身姿笼了一层晕黄金边,落日西斜,一张面孔隐在背光处。
待他缓缓走近,阿念脑中才一个恍然,她竟然刚刚,盯着肖似团团的神仙公子失神了。
神仙公子朝她悠然一笑,那笑容绽如乌云拨开霁月而出,刹那光华,阿念心口处跳了跳,万分惶恐道:“你...”
他俊萧的脸庞,从冷意中透出一丝暖色:“姑娘,在下不日前在月老树下,同姑娘许下誓约,如今來兑现了!”
阿念望着那个自称萧慕亦的男子,见他悠然的在自家的菜地里摘菜,悠然的从鸡舍里摸出两颗鸡子,又悠然的在厨房里生起烟火,再悠然的端出一盘盘看起來就让人吞口水的饭菜时,脑子仍然一片的混乱不知归处。
只见萧慕亦悠然的拿好碗筷,悠然的问她一句:“你是不吃,还是不饿!”
阿念悠然的觉得,他好像将她家当做了自己家了,但他好像还不晓得,她家里还有一只同他七八分像的缩小版团团,还未放学回來。
刚想开口,放学归家的团团蹦着小短腿,鲜嫩的如一颗刚刚从菜地里拔出來的鲜萝卜棒子似得冲进來:“阿娘,阿娘,团团回來...了!”
虚五岁的小萝卜丁,白嫩嫩的被早上她起床气的给套了一件萝卜绿的短袍,包了一团包子髻,嫩绿嫩绿的一团,一只左腿迈了进來,另一只惊讶的滞在门槛外。
粉软的嘴巴惊讶的张大,良久,将自己的小肉手捏拳头,放在张大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疼的一抽,跳着脚嘶嘶的抽着气,眼里登时蒙上一层水汽。
阿念赶紧一把抱住团团塞到怀里:“饿成这样,要咬自己手!”
团团将被埋起來的脑袋挣扎着从阿念怀中探出來,羞涩的朝着萧慕亦怯怯望去,低头扭捏软糯道:“阿娘,他是谁!”
却说,方才还一派悠然作态的萧慕亦,此刻,脑中如被人紧紧绷住了一根弦,眸如清台方砚刚磨好的一砚墨色墨汁,两片剑眉凛冽的淡淡皱起,一瞬不瞬的盯着阿念怀中的鲜笋般的小不点。
大小两只版刻对眼一瞬间,大版刻惶然的手中筷子踉踉跄跄陆续落了一地。
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一句,万般皆是命。
柒婆婆在世时,千方百计千叮万嘱不许她出村,而今,团团粘上了一个叫做萧慕亦的神仙般人物当爹,于是,她这个当阿娘的,难道还要棒打父子不成。
阿念默默的望着与团团闹成一团,将团团吃定的死死的萧慕亦萧公子,一股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悲怆油然而生。
这几日,团团俨然忘记了她这个阿娘,每日里同他那便宜阿爹同进同出。
或背着鱼篓拿着鱼竿,一大一小牵着手去千迢河边垂钓,阿念委委屈屈跟在后头捡钓上來的小鱼崽子;
或萧慕亦将团团扛在肩头,二人并肩去上头打猎,阿念委委屈屈跟在后头守着猎來的猎物;
或团团捧着手中的一卷泛黄的书册,锲而不舍的追问他阿爹,求教的十分虚心,阿念委委屈屈的猫两眼书上头的字,偶尔嘀咕两句,我也是会的。
团团自懂事起就自个独睡,阿念睡在主屋,萧慕亦自己搭了个榻子,就睡在书房里,每夜他都是给团团讲完故事,哄团团睡着后,替团团肚脐处搭了片薄毯,方去入睡。
诚然阿念觉得,撇开他是个外村人來讲,萧慕亦这个后爹,当的比她要好,她只是时常起來如厕时才会去看一看小团团他有沒有踢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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