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槿正在大口吞咽着青瓜,闻言咳咳...呛住了,萧慕亦替她抚背顺气,念槿憋红着一张脸伸手去捏小海子肉团团的一张小包子脸,道,“不许叫我姐姐,要叫婶婶,晓得了不?”
小海子咬着下嘴唇,有些不解的糯糯道,“可是你长的这样就是像姐姐啊。请使用访问本站。”
念槿沉默了一会,突然抬头问萧幕亦道,“我今年十六岁,你是多大了?”
“二十一。”他简略的回答了一句。
念槿又沉默了一会,道,“原来你都这么老了啊,我一直以为你同我差不多的岁数呢,没曾想你都是出了二字头了。”
“再过四年,你二十岁,我二十五岁,就不会觉得相差很大了。”萧幕亦淡道。
“你这样说,也是。”念槿点头表示认可。
一旁被晾着的小海子不乐意了,嘟着嘴道,“那我究竟是要叫什么?”
“婶婶。”念槿道,“虽然这位叔叔年纪大了些,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他年纪稍微大了些而看不起他,再说了,他好歹是二字头,不是三字头,我们要包容一些的。”
“……”萧幕亦有些无语望天。
小海子颇有些费脑子的不解道,“是这样子啊…”
小海子被她这三下两下的转了之后,压根忘记了自己刚刚是因为念槿他们吃瓜而闹别扭了,觉得大人说话有些故意装高深的感觉,实在是挺无趣的,自己迈着小胖腿跑到梧桐树粗壮的根部边,趴着数着蚂蚁玩儿去了。
念槿听到他在那边一只,两只,三只的数,待他数到第十七只的时候,念槿想到了十七,顺带着想到了傅少城。
心中一时很伤感,青瓜正巧也吃完了,她就着萧幕亦的衣袍擦了擦手上粘着的青瓜汁,幽幽的道,“你说,要是十七没有死的话,该有多好,傅少城也不会如现在一般痛苦,他们定然会过得很幸福。”
萧幕亦将她的手捉过来,安慰道,“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十七死在他手上,这也许是她的命,也许,她并不觉得这很痛苦,终究,人死万事空,留下来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折磨。”
她轻叹了一声,“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选择死。”
他捏着她的手,放在唇间轻轻一吻,随口问了句,“如果,你同十七那样,你会怎样做?”
念槿思索了一会,风将她的发丝吹的扬起,如丝绸般的发丝飘到萧幕亦的唇间,他捉住,将它挂在她耳后,静等着她的回答。
“我其实也不晓得该怎么如果,我也不晓得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只是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嗯,我觉得命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姑娘,同别的姑娘万分亲密,如同和我一般亲密,那我就一盅忘情将我们之间的那些个过往都忘记个干干净净,索性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幕亦一把将她的手握紧,带到自己怀中,低喃道,“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绝不会。”
岂知天意从来高难测,没想到今日的这一番话,竟然被念槿一语成谶。
令人不得不感慨,饭是可以乱吃的,话却真的不能乱说。
就好比,有人说,今日真倒霉掉了个钱袋子,另一人说,没事,我都掉了两三个了,而你,不管掉没有掉钱袋子,都不能说,耶,我居然从来没有掉过钱袋子耶,这一说,保准立马要掉钱袋子!
这种事情不得不说,邪乎的不能再邪乎!
萧慕亦时常记得那日在宴楼同傅少城的那顿痛饮,暗自许誓他定不要将他与念槿之间逼到那样死角的地步,却不晓得,有一日,他和她,竟走到了比傅少城和十七还要死角的田地。
......
这几日在小农庄,萧慕亦与念槿的小日子可谓是过得蜜里调油,萧慕亦居然真的跟着海棠农庄里的农匠去学习一些蔬果的种植方法,念槿就坐在田埂边,两眼放光的望着她家状元郎,看着他那身飘逸身姿在黄土与天色间夹出一幅能动的水墨画的情景,心中越发的胀满了骄傲的神气。
这样风华绝代,连种菜都种的风华绝代的状元郎,是她的夫君了。
小海子同做在她身旁,折着萧慕亦教他用草编织的草蚂蚱,偶尔错一两个步骤,又拆了重新编,很是认真。
终于歪歪扭扭的编好一只,喜滋滋的拿给念槿看,就见到念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田地里,糯着嗓子道,“婶婶你不能这样**裸的看着叔叔了,叔叔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