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深沉,长空中破出一颗淡紫色的烟花,在城东的荒山深处,并不显眼的闪烁了一下。
一处幽暗的洞府内,一声厉声呵斥怒道:“蠢货,刺杀个人居然还弄错对象,错失了最好的刺杀良机!幸而将功补过,毁了那推荐公文,否则,哼。”
幽冷的女音:“属下失误,愿受领罚。”正是唱旦伶的诡谲女子,其实那天若不是玫色衣服旁边的姑娘莫名其妙的突然叫喊一声,她也不至于一时失神心急,没抓住最好时机就下手,但她晓得他从不听解释,也就懒得张口。
“你倒是坦然啊!小十七,你说说,本君要如何惩罚你。”森狠的男音道。
十七本能的退后了一步,手足顿时冰凉一片,头皮发麻道:“属下知罪,但当时的坐席上无法分辨哪里是公主,并且给出的形容完全与那位红衣女子相似,若不是属下看到她抽出那条黑亮鞭子,属下当真无法知晓她是公主。”
她怕极了他口中的惩罚,忍不住辩解道。
男子一副獠牙面具,森冷的气息自他一声冷肖的黑衣里散发而出,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他声音如腊冬的冰刃寒风,冷梭道:“本君向来不听解释,你是知道的。”
十七额头渗出汗滴,全无方才的幽冷,颤道:“求君上饶命,好在属下也已将功补过,属下愿意再次只身犯险,潜入公主身旁,伺机杀之,求君上给属下一次机会!”
“可还获有其他有用的信息?”男子獠牙面具内一双深沉阴鹜的双眼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惑自妖的绝色容颜森然问。
十七知道,这是她唯一可以不用受到惩罚的机会,蓦然想起什么?道:“君上,属下原本发现用鞭子为武器的公主时,是有机会杀了她的,但她身后一名男子突然将她推开,朝红衣女子扑去,状似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官,可他周身却泛着深厚的一层内力,将属下硬退开几步,否则属下定然早将公主杀了。”
男子深黑色的眸危险一眯:“给本君查明那个人的来历!”
十七心口一松,握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獠牙面具的君上叫住她:“小十七如今,已经长成一朵可以采摘的女人了,为何还如此害怕惩罚?”
森寒的男性低音在这冷崤的洞谷中,来来回回飘荡,小十七刚刚落入胸膛的心又重新被提起,他口中的惩罚,乃是以身体伺候他养的那些变态男杀手,小十七还记得小九因为一次过错惩罚,被那群禽兽恶狼蹂躏至死的惨状。
浑身顿时如同坠入了万年冰窟中,寒的她每一根脚趾头都僵硬的无法动弹,脸色瞬间惨白如鬼,君上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伸出冷寒的手,抚摸上她玲珑的下巴,阴森道:“小十七长的如此绝代,本君岂舍得送给那群虎狼享用,你这具身体,只能是本君的。”
洞谷里的森然的余音袅袅不绝,十七却故作冷静下来道:“君上不会,君上说过,还未来潮的女子不干净,会带来不祥之气。”
森然的手指突然紧紧握住她纤细的颈脖,森冷道:“所有的女人都想往本君的床上爬,为何你要拒绝本君,为何你要特殊?”
小十七脸色已然红紫,他砰的甩开手,她随着他手臂的力道砰的撞上了洞谷的崖壁上,滚了几下落下来,脸上被砾石滚出几条狼藉血痕,他冷然道:“下去疗伤吧!不要妄想着逃脱出本君的手掌。”
小十七剧烈喘息后咬牙爬起,眸中倔强不屈一闪而过,咬牙吞了口翻腾的血气:“是。”
夜色深沉,暮色下的夜空中,挂着几颗蔫蔫打着瞌睡的星子,暗淡的闪着微弱光芒,这夜,注定不是平静夜晚。
状元府中,萧慕亦房屋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悄然而至,萧慕亦预备吹灯换裳的动作停了一停,眸光微微上挑:“兄台远道而来,何必枉作梁上君子。”
人影听到他的话语,飘然落下:“本将走惯了萧侍郎家的屋顶,竟都不习惯从门里入内了。”
萧慕亦起身就了一壶热水,拿出茶具泡起茶来,稳稳道:“卫小将军当真是闲的慌,在下即将贬黜望都城,卫小将军这好打听的癖好也该收一收了。”
那日刺客之后,卫子顷也如今日这样偷偷潜入府里,偷窥得他中了毒,卫子顷当时离得他和念槿很是接近,所以他拼着内力将刺客挡开的气息他怀疑也是常理之中。
卫子顷其人,性格爽阔豪气,是很得皇上赏识的一位年轻将领,虽同朝为官,他同卫子顷却甚少来往,只是这一次事件后,卫子顷突然间对他好像起了很大的兴趣,非要剥一剥,挖一挖。
萧慕亦觉得,可能是因为目前没仗打了,这些常年四处征伐的武将闲的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