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年前,念槿公主随着皇上大军的班师回朝而从‘神秘储君’身份恢复到了女儿身,跌碎了一众将士的火眼金睛,再想到眼前这个被他们带的随口能爆出一句‘你他娘的’的粗犷娃娃原来是位公主,众将士纷纷腿抖抹汗。
望都城臣民真正识得这位念槿公主,乃是回朝当日,大秦国皇后为彰显淑德,亲自领文武百官出城门迎接,岂料落座在皇上身旁高马之上,一身战甲戎装的念槿突然一跃而起,喊道:“父皇,儿臣看中了皇后头顶那片七彩凤羽。”说着就要飞身上前去抢。
事出太突然,众将士以及望都城臣民皆望着飞身而起的念槿,震惊的下巴掉了一地,皇上怒道:“槿儿莫胡闹,子顷,快将她拦住。”
皇后着实惊了一下,见卫小将军卫子顷已经控制住一身英武的念槿公主,这才舒了口气,压了压惊,有些不悦的道:“公主如此野蛮,实在有辱国体,等回宫了,臣妾定然好好教导一番。”
皇上沉着冷厉的扫了她一眼:“皇后,还不快将七彩凤羽摘下来给公主,难道当真还要她上去抢?”
皇后脚跟不稳的晃了一晃,不可置信的惊道:“皇上,您是让臣妾......这凤羽若是摘了,这凤冠......”这凤冠还叫凤冠吗?
皇上冷道:“不过一支小小凤羽,皇后竟然舍不得,皇后这般小气,如何母仪天下?”
最后......自然是念槿公主捏着七彩凤羽当毽子把玩,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皇后记恨上了。
至此,望都城臣民心中皆明了两件事,一:念槿公主刁蛮不识大体,恃宠生骄到敢抢皇后头顶凤羽;二,皇上宠念槿公主宠上了天,完全有求必应无底线!
如今状元郎不堪念槿公主的骚扰,竟然被逼的断袖了,实在让望都城臣民对念槿公主的惧畏之情达到了顶点。
各家稍有些姿色的青年儿郎平日里都不大敢明目张胆的出门,生怕自己的俊容被念槿公主惦记上,各家姑娘也都紧着掖着自家心上人,生怕被念槿公主瞄上了棒打鸳鸯。
念槿公主一时间在望都城,成了人人避之如蛇蝎的名号,坊间有人拿念槿公主吓唬夜啼小儿:“在哭把你丢到公主府去,天天鞭子抽,辣椒水泼,看你还有这好精神哭闹去。”
念槿公主的形象又一次被妖魔化,惹的念槿好几日都没脸出门,实在冤大了!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如同念槿秋风萧瑟的心境,眼见着状元郎依旧潇洒俊逸,外加赚得了不少同情的泪珠,而她念槿公主,被人轻薄了不能说,如今还成了止小儿夜啼的神咒,据说百发百灵,这巨大的落差让念槿很是颓废了一阵子。
转眼冬至节将临,念槿瑟瑟颓废过后,终于一扫颓丧之气,决定出门去透透气,途中碰到了华老尚书之孙女华南芊。
华南芊一见念槿,就如同蜜蜂见了蜜糖似得黏了上来:“南芊给念槿公主请安。”
念槿有气无力:“免礼吧。”
华南芊兴奋道:“我今日入宫还想着找你去玩儿呢?没想到这就碰上了,可真是巧,哎,公主,南芊好崇拜你哎。”
华南芊是个活泼郎阔的小姑娘,比念槿还小上一岁,因着华尚书家与华南芊一母同胞的哥哥长孙华南彦自幼体弱多病,华家上下一门心思照顾长孙,忽略了一母同胞的华南芊,导致华南芊从小自身自灭无人看管,好在性格开朗倒也活泼大方,不似三规四矩的大家小姐。
念槿继续垂头丧气道:“望都城估摸着也只有你一个不避着我了,难道被人说成是止小儿夜啼神咒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华南芊安慰:“我就是崇拜你啊!就是觉得你跟宫里其他的走路都跟飘似得公主不大一样啊!还有啊!你居然能把状元郎逼得喜欢男人,当真是了不得啊。”
这个华南芊,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念槿翻个白眼,懒懒的捏着鱼食无聊的丢着喂鱼:“本宫若是能够把他逼的如此,倒也不冤了,偏偏不是本宫逼的。”
“公主这样说,那传言有误啊!谁人这么胆肥,竟然假传公主传闻?”
“本宫被传假传闻传还少么?”念槿道,阅男无数就假的不能再假了!
华南芊咳了两声,道:“公主一掌将我哥拍的差点断气,也并不算假的来着。”
念槿汗,当年第一次见华南彦,随手哥们似得拍了拍华南彦肩膀,哪晓得把人家的哮喘症给拍发了,小命差点就此断送。
当时,皇上是有将念槿指给华南彦的想法的,经此一事,华尚书老泪纵横言辞恳切的求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事传到坊间又成了另一番说辞:“传闻皇上有意将念槿公主许配给华长孙,华长孙威武不屈,以死相逼,迫的皇上收回了成命。”
可见,传闻显然还是失真的!
华南芊念念有词道:“我当真希望你当我嫂子,要不,你去把我哥给强了吧!这样生米煮成了熟饭,想必我哥也不能赖账。”
念槿吓了一跳:“本宫,本宫才不去强那个病秧子呢!”又转头,偷摸道:“强了他就不能赖账吗?”
华南芊不确定道:“是...是这样吧!我看唱戏的不都是这样唱的么?”
念槿精神一震,目光锃亮的挨将过来:“那唱戏的有没有唱怎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