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复何兮!魂归来兮!大梦初醒——咄!”
老龙那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浑浑噩噩的冷逸骤然惊醒,而后便是一身冷汗!
当眼中的迷雾散去后,冷逸分明看见自己正死死抓着一个满目惊骇的民壮、高高举起、似乎要冷酷地砸向那冰冻的乱石!
“我……我为什么……”
冷逸心中一惊、赶紧放下那民壮、浑身一个激灵;
看着冷逸突然一僵,绝处逢生的民壮拼命捂着嘴、带着脖颈处黑色的手印、头也不敢回没命地往山下猛跑……
“愣什么愣!还不赶紧逃命!”
就在此时,老龙的声音让冷逸又是一个激灵、接着撒腿就跑;在路过张栋的断刀时冷逸一把捡起、而后略略看了眼远处死去的张栋,没命地冲向远处的深山……
“驾!驾驾!”
没过多久,只听一阵阵催马之声远远传来,地面随之传来一阵震动,紧接着,在一阵纷杂的马蹄声中,数十匹官马带着滚滚雪尘停在了山梁上;
“下马!警戒!”
陈放一声厉吼、举着官刀翻身下马,其余城防卫也随之纷纷下马、举起强弓利箭四处警戒;而陈放则手持官刀、带着数名城防卫直奔张栋的尸体;
阴霾的天空笼罩着血腥扑鼻的山梁,凄厉的北风刮过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死寂的乱石堆犹如乱葬岗般充满了阴森诡异的压抑;
“唉……”
看着张栋那残破的尸身、陈放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接着在众手下黯然的目光中、缓缓解下披风和官服、蹲下身子认真地给张栋裹上:
“兄弟啊,放心的去吧;”
陈放一边扎裹着张栋的尸身,一边语气沉痛地说道:
“你我虽然平日不睦,但终究十几载袍泽之情;只要我陈放一天活着,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你的家眷,我会照顾得好好的;”
扎裹完毕,陈放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接着伸出手、缓缓地抚上了张栋至死依旧惊恐的双眼,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兄弟,合上眼吧;老哥嘴笨,不会说什么,但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大人,您节哀……”
见得陈放收回了手,一众城防卫赶紧上前就要抬起张栋的尸身;
“闪开!我自己来!”
然而陈放却猛然扭头、双目一瞪一声低喝,众城防卫吓得赶紧收手;
却只见陈放回过头,郑重地伸出手、将张栋的尸身扛在肩上、低着头缓缓走向马匹,那一瞬间岣嵝的腰身在这阴霾的天空下显得何其悲凉!
“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
“兄弟啊,马革裹尸虽是我辈的归宿,但终究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陈放扛着张栋的尸体一步一叹,直到将其郑重地放在马背上、伸手抹了一把脸;
“兄弟们!”
陈放一声低喝,接着猛然转身、一把摘下官帽,那漆黑的长发顿时迎风狂舞,只听“呛啷”一声,陈放猛然拔出官刀、刀锋直指苍穹、双目一瞪一声厉吼:
“跟着我,为张兄弟——”
“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报仇!”
随着陈放一声厉喝,一众城防卫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弓,犹如慷慨赴死的孤军般、满面怒容地齐声高呼,那悲愤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回荡在茫茫雪原、显得如此悲壮而决绝!
“李铁柱!你带着遗体回城!按照副城主的级别入殓!待本官得胜归来再行安葬;”
“王御!准备笔墨!记录本官口述!着黄阳城城防卫大队长张栋,以身殉职,恳请西川府追封正八品……”
“刘三贵!速速挑选快马!持本官印信连夜赶往府城!禀报西川府尹大人,本官紧随邪修重犯白河冷逸而去,不斩此贼、誓不归返!”
陈放满目怒容,井然有序地安排着一应事宜,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根橙色纸棒运起元气猛然举起——
“啾——!”
一声刺耳的尖啸划过猎猎长空,一支更亮、速度更快的响箭直直钻入阴霾的天空;
姓张的!
你死的可真是时候!那妖人杀了朝廷命官,便是挑衅大祈天威!
这下事情终于闹大了!这么多年和老子斗来斗去,你总算办了件像样的事儿!你放心吧,你的妻妾女儿,老子会给你好好照顾的……
看着那响箭越升越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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