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张伯行弹劾噶礼的折子,康熙却是不置一词,只是让六司转抄,原文在邸报上刊发。上海海贸船队被抢劫一案,康熙同样是没做任何的回应,就连邸报上也不见刊登。
随着谕旨、邸报的到达,整个江南登时就乱成了一锅粥,贾朴、于准两人先施杖刑,然后流放,张廷采革职,陈鹏年着九卿严察,也是在劫难逃,张鹏翮遭严旨责骂,本应该是胜利者的噶礼也因张伯行的弹劾而惶恐不安,不得不立马上奏申辩,江南提督师懿德也因张伯行弹劾中有战船倒卖稻谷一事不得不上折子自辩。
张伯行虽然未被提及,可与陈鹏年关系极好,很多事情都倚重于他,陈鹏年经手的钱粮,他亦多有指示,现在老友获此下场,他心中自是不免惴惴不安,也只得写折子上奏说明情况。而更令他不安的是康熙对弹劾噶礼一事的态度,不置一词,却又刊在邸报上,让人着实猜不透,摸不准他的想法。
对于上海海贸船队被劫这么一起惊天大案,康熙竟然连提都没提,也让一众知情的官员心里惴惴不安,这石头扔上天了,迟迟不见掉下来,这么悬着的日子更难过,天知道康熙什么时候发作?又该是怎样一番的狂风暴雨?
张梦娇因为她父亲的事牵扯到噶礼,这段时间对江南的事情也是分外上心,见到邸报上张伯行弹章后,心里也是甚为奇怪,康熙是什么意思?为何只在邸报上登出,却不派人下来调查?若是想压下这件事,却又为何要在邸报上刊登?
待到胤桢回园,张梦娇侍侯他用过餐,便屏退仆从,亲手为他泡了杯清茶,才问道,“爷,这张鹏翮与陈鹏年是何关系?圣上所说师生同年朋友,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张鹏翮这人的资料你看过吗?”胤桢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侃侃而道:“他可是位能臣,皇阿玛对他是多次称赞他为,‘好官、清官、天下廉吏’,他是进士出身,历任礼部郎中,兖州、苏州知府、江南学政、浙江巡抚、河道总督、两江总督、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对江南,他可是熟悉的很,皇阿玛派他来江宁,想是也看中的这点,他在河道总督任上曾多次举荐陈鹏年,两人应该是师生情分,这陈鹏年也算是能员,为官清廉,政务娴熟,长于实务,此次交与九卿严察议处,可惜了的。另外,你还要注意一点,张伯行也是张鹏翮举荐过的,他两人,虽无师生情分,可关系也是不错。”
张梦娇皱着眉头道,“这就有意思了,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圣上不可能不清楚,却为何还要派张鹏翮到江宁来查这案子?”
“这个问题,以后你见了皇阿玛,自己去问他好了。”胤桢随口调侃道。
张梦娇白了他一眼,“上海海船被劫一案,圣上只字不提,可是为防物议有骇视听?仰或是怕引起沿海居民恐慌?”
“这叫舆论控制,懂不懂?”胤桢轻笑着伸了懒腰,“没抓到郑尽心之前,这个案子是不会宣扬的。”
“看来不光是下面的官员报喜不报忧,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是这个传统。”张梦娇轻叹道,“爷,圣上对张伯行弹劾噶礼一事,究竟是什么态度?”
“这事我还想问你呢?你倒好,反问起我来了。”胤桢往椅子上一靠,“把最近的心得跟爷唠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