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想得很美好的时候,那张门不管他如何撬动却都是纹丝不动。
“天真!”慕云白轻笑着起身,自顾自的走到套间里的酒架前驻足,挑选了一支红酒,再随手拿起一个高脚杯,给自己斟上了小半杯。
他轻轻晃动着那个红酒杯,又踱回沙发前坐下,却发现那郭义还没有放弃试图打开那张门。
慕云白轻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只是自言自语的皱眉道:“这酒倒还纯正,只是味道一般般。”
“累了么?如果累了,不如我们坐下来叙叙旧。”
“叙旧?我们有什么旧可叙,我都根本不认识你们。”将自己抵死帖在门上的郭义此时已经是一脑门子的汗,此刻的他有点怨恨起活动方来,没事给自己安排个这么好的房间干嘛?简直就是呼叫无门。
呼叫?对啊,他还可以呼叫啊!
晃过神来的郭义连忙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移动电话,却发现他带回来的这个美国货在国内根本没有信号。
他气急败坏的将手机往地上一砸,又冲进了卧室内,拿起床边的座机就开始疯狂的拨打服务台,却根本没有留心到电话里死寂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郭教授,人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慕云白高高在上的发布着指令,“我要是你,我绝对会趁着双方还有耐性的时候乖乖的坐在对面,好好的来说话的。”
慕云白说这话时,虽然是心平气和,可连唐小曼都听出了其中的威胁意味,又更何况是郭义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放弃了挣扎的他,一脸垂丧的走了出来。
“我都已经出国二十年了,国内也没有什么亲戚,我们能有什么话好说?”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的郭义,瘫坐在慕云白的对面。
“我们要聊的,正是二十年前的事。”嘴角微翘的慕云白淡悠悠的说道。
脑海中如同劈过了一声炸雷的郭义呆在那,二十年前?
呵,该来的还是会来么?
他在心中冷笑。
躲了一辈子的事情,最终还是躲不掉么?那个在他心中深埋了二十年的秘密。
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一晚,简直就是他这一生的魔咒,是他不愿提及的过往,也正是如此,他才在美国一呆就是二十年。为了不回国,他不惜派人将一句英文都不会说的父母从中国的农村接到了美国,结果却让他们在异国他乡抑郁而终。
父母的遗言是落叶归根。
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必须要送他们这最后的一程。
正好接到国内学术交流邀请的他,想着二十年都相安无事了,或许当年那件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他只需到大都会的S城参加一下学术交流会,然后再悄悄的带着父母的骨灰回乡埋了,只要不回A市,不回A大,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才会鬼使神差的上了那趟飞机,才会莫名其妙的遇到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