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过越家古宅那长长的老式回廊,深不见底的回廊仿佛没有终点的隧道,吞没着一切。
暴雨很快降落,噼里啪啦的敲打在屋檐上,溅落在檐下的青石台上,湿了一地。
他穿过狂风暴雨,推开了越家家主的和室。
空旷的室内,只有一幅又一幅的越家历任家主的画像,在惊雷的照耀下仿佛张牙舞爪的魔鬼。
越凌戈,他的父亲,就端坐在室内的坐塌之上。
年逾五十的男人,依然有着挺直的脊梁,和越凤柩几乎如出一辙的削瘦脸颊上,有着因常年严苛脾气所带来的坚硬的弧度。
见他进来,他冰冷的扫了越凤柩一眼:“跪下!”
越凤柩没有丝毫迟疑,双膝迅速的跪在了冰冷的室内,唯有放在膝上紧握成拳的手,才透露出了他一丝丝的情绪。
“离沙呢?”越凌戈看自己亲生儿子的眼神,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你并没有将她带回来。”
“她比较喜欢外面的生活。”越凤柩的声音很平静:“我认为她暂时在a城过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混账!”
迎接他的是越凌戈手中的拐杖,不留丝毫情面的落在他的臂膀上,背上:“越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作主了?我还没死呢!”
拐杖落在身上,传来闷闷的声音,越凤柩并不反抗,低垂的脸上,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这个孽障!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她吗?!现在这种关头你还让她一个人独身在外!她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越凌戈的动作没有丝毫变缓的样子,拐杖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越凤柩的身上,敲破了他的额角,鲜血顺着他的冷硬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滑落,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饶是如此,他也依然一声不吭。
越凌戈气喘呼呼的坐了下来:“实验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需要她立刻回来,如果你不能带她回来,我会亲自去!”
“父亲!”越凤柩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开口:“对你而言,她意味着什么呢?难道你就不能给她最后一段快乐的时光吗?让她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样,去读书,去交朋友,去看看小岛外的世界!父亲你不能这么自私……”
这是越凤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说这么长的话,但是这有什么用?
越凌戈的拐杖指着墙壁上那一幅幅越家先祖的画像,冷静而疲倦:“在此之前,你先问问越家的列祖列宗,阿柩,但凡你能有一点用,今天就轮不到你在这里指责我的自私。”
越凤柩眼底的光芒,就如同被吹散的蜡烛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边的幽静与冷冽。
“我知道了,父亲。”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会去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