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夫人既心疼又气恼,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更被提过问他的婚事了。
只要一提到婚事,公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几次甚至当着老爷和夫人的面止不住的落泪,吓得他们险些去找道士。
没有人知道公子在临水城发生过什么,但他猜测,公子应当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才会这般。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厮能随意评价的。
另一边,云栀端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间皆是笑意。
云姝然和李芷蝶手挽手从外走出来正好捕捉到她那一点笑意,率先出声道:
“这明日的新娘,怎么今日就迫不及待想当上了?”
云栀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转头,“姝然,你又打趣我。”
嘴上这么说着,上前护着她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让谷欢扯了两个软垫在椅子上放下后才扶着她慢慢坐下。
“你这月份越来越大了,应当在家好生养着才是,怎还跑这么远来。”
“明日可是你大婚的日子,再怎么样我也应该来的,大夫说我胎像稳,平日里本就应该多走动些,就当是锻炼身体,没事的。”
拉着云栀一起坐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都是甜蜜的笑意。
云栀看得高兴,也跟着摸了摸,忍不住打趣道:“文瀚呢?他怎么没来,文瀚竟也舍得让你出门。”
“他近日有得忙,皇上肃清朝廷之后许多担子都落在他头上,每日早出晚归的,我趁他不在家偷偷跑出来的,两家离得近,倒也没事。”
云栀离开京城去洛阳两月后,姝然就来信说有了身孕,她心心念念想回京城看她。
可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拖到现在才能回京,姝然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
她到京城那日,云姝然早便在京城外等着,姜文瀚怎么劝也不听。
见到她的那一刻,甚至忍不住小跑过来,圆滚的肚子一颤一颤的,看得人心惊肉跳不禁捏一把汗。
后来险些要摔倒,姜文瀚一个在朝廷上叱咤风云的宰相被吓得眼眶都湿红,可又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在身后默默小心翼翼护着。
外人看着,都以为他是为自己妻子与王妃的情谊感动,只有她们知道,他被吓得脸都白了。
想起也是好笑,云栀又说了一遍让她小心身子,便和她们有说有笑的说着这一路发生的事。
说到林凛一事时,心绪忽的变得不稳。
她也算是局外人,她就不信,这事与祁砚毫无干系。
也不知祁砚曾许过林凛什么好处,竟死活撬不开他的嘴,最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能让林凛豁出性命的人....
“对了,虽说这林凛被处以株连九族之刑,但皇上特地免去了对他妹妹的责罚。我听文瀚说是她破案有功呢,皇上果然宅心仁厚。”
李芷蝶默默听着,想到那个有过几日相处的女孩子。
她身上有两种极端,脆弱得不堪一击可又倔强得——
那么高的悬崖说跳就跳了。
活生生妙龄女子在眼前流逝,她心里不是滋味,再开口时声音也显得闷闷的。
“那妹妹也是个可怜人,一生都在被她阿兄利用。”
想到林凛那近乎偏执的邪念,顿了顿,“她阿兄和她可真是....”
像是一株双生的藤蔓,生生死死都要纠缠不休。
云栀听在耳里,脸色越来越难看,猛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