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再细看,里面有个胖胖的老妇,可不就是老杭氏。
偏还有钱大在那里想上前替她,每每都被衙役的空鞭挥开。
“小叶,走了。”他连喊两声。
沈小叶诶了一声,急步跟上道:“老杭氏的判决下了?”
黄氏点点头:“嗯,借了太后的光,笞刑由钱大代受了,徒三年减到一年,但必须她本身劳役才行。”
那钱庄爷爷还没放出来么?”
“出来了,是里长亲自到县衙接的人,把五姨姥高兴的,四处通知大家去她家吃个饭。
还特意给咱们家送了礼,但娘没有收。”黄氏叹道:“这老太太倒是没对钱二的作为说什么。”
“钱二对他亲娘都顾不上,养的儿子也不知将来随谁,五姨姥不过继也有不过继的好。”沈长寿内心认为,崽儿还是自家的好。
比方小叶的名字在他名下,但他从来都是让她喊舅舅,让她记得自己的父母。
他们押着重车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回到村里。
两辆车后边跟了一群孩子帮忙推车,有那机灵的在问:“长岁叔,还用我娘帮着洗吗?”
“用。”沈长岁给了肯定的回答,孩子们顿时乐的跳起来,有的已经跑回家里报信儿。
这边厢,沈老爷子听到回来了,大步流星的迎了过来,见到孩子们都安安生生的没啥问题,他反而背着手又转回家去。
让沈长寿一声“爹”都没有喊完就落在了半空。
大家也没谁矫情,吃了午饭之后,由沈小叶和沈存庚两个负责通知人来漂布。
只一下午时间,河边又挂起了诸多布匹,一连数天,沈家人都不再出门收布,除了腾出空儿上灵山寺买回一千斤菘蓝泡水,其他时间全力以赴染出六七百匹布来。
结果人不出门,反而有人送布上门。
久不见人影的钱二和他媳妇小杭氏,拉着三十匹粗布过来,沈小叶来者不拒,但是要细细检查他们的布。
没想到钱二说:“我们只染不卖,小叶,你给便宜点行不?”
“行呀,三十匹给你染一尺按四个半铜板算,但是红色的只能染十匹,行吗?”沈小叶也不会死揪着一个价,她已经想到了,钱二伯八成是和他媳妇的娘家人,一起到福山收到布。
钱二见她松口,又道:“再低个头儿,我以后要染更多的布。”
“不行,染料太贵。”沈小叶断然拒绝,上次给岳记便宜那么多是特殊情况,挣的主要是染青布的钱,染红布的苏木太贵了,一匹成本差不多一钱。
还好岳记是复染一下,省料一点。
钱二有话说:“可灵山的菘蓝一担才十文。”
“只用一担菘蓝染不成印花布。
钱二伯,你看看我每匹布需得多少工序,还得出工钱让大家又洗又捶。
你觉得贵,可以到县城以西的曹庄,那有人染。”总之她不愿再便宜。
钱二哪里知道曹庄在哪儿,他忍痛同意了。
当然,不论是自己的布还是别人送染的布,沈小叶都很认真的染。
而且这次还搞了些荷叶与莲壳,力求呈现多种颜色的布料。
到了六月二十七下午这天,所有的布染好收整后,由两个舅舅一起提前到唐家集占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