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您什么时候发了横财?
薛千柔向涵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银子赏靳忠,谁知后者却动也不动,她心中奇怪,却又不好当着靳忠的面询问,于是又向丹芸递眼色,谁知丹芸也只是撇了撇嘴,丝毫也没有要去拿银子的意思。
靳忠早知敏婕妤穷,也没指望能从她这里捞到什么油水,当下便行礼告退了。
待他一走,薛千柔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本宫让拿银子给靳公公,都装傻呢?”
涵姝嘟嘴道:“娘娘,咱们每个月的银子只是堪堪够花,哪里有多余的给靳公公?这个月的例银三日前便已经用完,就等着后日领俸呢,谁知这个节骨眼上被罚了。皇上火气这么大,一罚就是一年,以后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薛千柔不屑:“瞧你那点儿出息!本宫的嫁妆随便拿点出来,也能撑很长一段时间吧。”
丹芸道:“娘娘,你进宫的时候只带了几套首饰和一些碎银,碎银早已用完,首饰是夫人留给你的,你真的要拿去变卖吗?”
薛千柔:“……”敢情沈意卿那个位极人臣的宰相爹是个吝啬鬼?
“这么说咱们要喝西北风了?”她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倒不至于,吃食有尚食局供应,只是……”丹芸的话没说完,但薛千柔岂能不明白?在后宫,经常需要上下打点,若是连点小钱都没有,谁愿意替你做事?
“哪个宫里的宫人油水比较多?”她问。
“反正不是咱们清璃宫。”丹芸小声道。
“就算是清璃宫,也肯定不是咱们听雨轩。”涵姝补刀。
薛千柔:“……”
她在帝国的时候从来没过过穷日子,本来么,穷谁也不可能穷精英队的人,吃穿用度武器装备全都是一流的,若是犯了错,John直接一顿鞭子过去,就抽得她服服贴贴,从来也没有从经济上制裁过,此时突然得知自己穷到了姥姥家,这种感觉着实不爽。
“你们觉得靳公公有钱吗?”
“那当然!”两人异口同声答道,靳忠那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哪怕是得宠的主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反而时不时塞银子孝敬他,希望他能在皇帝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
薛千柔脸上漾起一个迷人的笑容:“待本宫去他那里借点银子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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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婕妤掌掴萍贵人,于齐寅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日理万机的君王很快便将之忘到了脑后,直到几日后又在朝上被宰相大人气得七窍生烟,这才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来。
“靳忠,这几日敏婕妤来求见过几次?”他一边拿朱笔在宰相大人递上来的折子上画圈圈,一边问道。
“回皇上,娘娘她……一次也没来过。”
“嗯?”齐寅啪地一声将朱笔扔到案上,“你确定没记错?”
靳忠赶紧道:“皇上吩咐的事,奴才岂敢不尽心?敏婕妤的确一次也没来求见过皇上,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不过她倒是来找过奴才一次。”
齐寅挑眉:“找你干什么?让你替她求情?”
靳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借钱。”
齐寅:“……”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她真的找你借钱?”
靳忠悲愤地点头:“她坐在奴才的屋里不肯走,奴才怕……怕传出什么闲话,只好借给她。”
“她有钱还?”
“娘娘说,奴才整日跟着皇上,定有很多机会见到宰相大人,要奴才问宰相大人要。”
“岂有此理!她既已进宫,成了皇家的人,怎还能问娘家要钱?”
“奴才也是这么说,可娘娘她又说……”靳忠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娘娘说既然不能问娘家要,那就去找她的夫君,也即皇上您要。”
齐寅:“……”
“皇上,奴才存点小钱不容易……”靳忠哭丧着脸。
“她借了多少?”
“三百两。”
“三百两你好意思跟朕哭穷?平时各宫主子赏的也不止这点,别以为朕不知道!”
“可娘娘她说,以后每月都要向奴才借三百两,直到受罚期满……”
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