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替落水城的百姓,杀了我吗?”
“有何不可?”白衣男子轻笑说道,下一瞬便手握烟雨折扇直接朝步霏语袭来,动作快捷如电,身法缥缈似仙。
步霏语点足跃起,迅速躲过,同时手中金针借着内力齐齐发出。
白衣男子打开烟雨折扇,将数枚金针全部接下,手腕灵巧一转,数枚金针又全部反射向了步霏语。
步霏语心下一惊,向后退去,反身弯下,险险躲过,她回身看去,金针连成一排直线,全部嵌在了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步霏语蹙眉看着眼前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竟然能将她射出的金针全部还给了她,这般出神入化的功夫,她恐怕是望尘莫及了,如今胜负已分,眼下她还是尽早脱身为妙,否则必死无疑啊,她可不想把小命稀里糊涂地丢在这儿了。
步霏语决定先与他周旋,再找机会逃走,于是她挑眉问道,“风楼主,就这么肯定这赈灾款是本阁主劫的?”
白衣男子停了下来,轻摇折扇,语气讥讽,“怎么,千影阁主敢做不敢当吗?刚才不是还承认得挺爽快?”
“你!”步霏语顿时语塞,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和楚凌烟那个痞子无赖一样的难缠,一样的让她头疼,一样的让她无可奈何,对于风烟雨,她是打不过,对于楚凌烟,她是算计不过,再加上一个夜离,最近的她可真是遇人不淑啊。
“既然风楼主执意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步霏语微叹一声,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几步,看准了身后的一个方向,准备逃走。
白衣男子一眼便洞悉了步霏语的意图,几步向前,伸手及时锁住了步霏语的肩胛,“这就想逃了?”
步霏语身形一顿,反手一枚金针射向他,白衣男子打开烟雨折扇,轻而易举地又挡下了。
步霏语又气又恼,只能点足强行跃起,不料夜行衣被他撕破,露出白皙的香肩,肩膀上一只蝴蝶花纹栩栩如生。
“你是个女子?!”白衣男子猛地收回了手,雪玉面具底下掠过惊异的神色。
步霏语抓紧机会,一个飞身便跃上了树,用手遮住肩膀,她冷冷望着眼前之人,并不理会他的惊疑,只是用另一只手扫过身旁的树叶,迅速聚起十成内力,顷刻间,数百枚树叶如天女散花一般向那人齐齐射去。
白衣男子只觉眼前一阵铺天盖地绿色向他疾卷而来,他点足跃起,向后退去,用烟雨折扇挡在面前,不断挥舞着,扫开了眼前的树叶,待那树叶散尽,再抬头看去,树上早已空无一人,只余空荡荡的树干。
他低头打开烟雨折扇,上面早已是千疮百孔,只余一枚刚才挡下的金针,细细看去,才发现金针上竟雕刻着奇怪的暗纹,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冷光。
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走到一个尸体旁,俯下身,摸了摸尸体的脖子,从脖子上抽出一枚金针,对比着折扇上的金针,两枚金针在月光下同样泛着淡淡的冷光,不同的是其中一枚上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根普通的金针。
夜色中,步霏语捂住肩膀在伽都大街的拐角处,一个飞身,跃进了绕香阁的一个房间。
“啊,你是谁?”一个蓝衣女子看着眼前的黑色背影,一脸惊吓。
“是我,梦影。”步霏语转过身来,拉下面纱,清丽的容颜带着浅浅笑意。
花梦影看清了眼前的人,立刻单腿跪下,双手抱拳,收起娇滴滴的声音,正声说道,“参见阁主!”
“起来吧。”步霏语看了眼肩上被撕破的衣服,忍不住蹙了蹙眉,“梦影,先给我一套夜行衣。”
“是。”花梦影转身已经拿来了一套夜行衣,递给了她。
步霏语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后,走了出来,随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神色凝重道,“赈灾款被劫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属下正打算告诉阁主,可是最近总是找不到您!”花梦影答道.
步霏语微微一愣,扶额尴尬地笑了笑,只用一句简单的话带过,“我最近确实比较忙。”
“阁主,您看这个。”花梦影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这是?”步霏语抬眸不解地望着蓝衣女子。
“这是赈灾的银子,银子背后有朝廷的记号。”花梦影回答道。
“哪来的?”步霏语随手拿起银子,细细翻看着。
“是绕香阁新来的一个姑娘收到的,那姑娘是外地来的,据她形容给她银子那个人长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花梦影回答道。
“哦?”步霏语眉头微蹙,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桌子,小声喃喃,“桃花眼......好像在哪见过?”
“是他!”她猛然一惊,想起那天在街头教训伽都首富公子贾剑仁时,他脸上分明就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只是那个草包有这个本事吗?她不禁有些怀疑。
她垂眸思量了一下,起身吩咐道,“梦影,你这几日筹办一个花魁大赛,为绕香阁的紫露姑娘赎身,要闹得越大越好,让帝都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是,阁主。”花梦影点头,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回禀道,“前些日子,幽冥使者气急败坏地到绕香阁来询问您的下落,说是准备掘地三尺,把......您给挖出来。”
步霏语头疼扶额,咬牙恨恨道,“不必理会,若他下次再来,你就说从没见过我。”